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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时澜洳沉浸在悲痛里,懒得应付他,但手腕实在被拽得生疼,于是愤恨的望向时文昌道:“外祖母尚且躺在床上,尸骨未寒,舅舅竟只想着算计金银财物吗?”

时文昌被她这怨恨的眼神,激得心上一惊,怪道一向恭顺温婉的孩子,怎么突然对他有了这样深的敌意,莫非方才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不对啊,听声音,她分明是从穿堂跑进来的。

不料揣摩间,又听她说:“外祖母所有的积蓄,连同我的嫁妆,不是都用来帮舅舅还赌债了吗?”

原来是在气这个,时文昌暗松一口气。不过,母亲万万不至于,动用她的嫁妆,谁信呢!

但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从小孤苦,如今老太太又死了,情绪激动些也是正常。自己身为长辈,这样直白的惦记她的嫁妆,也确实很没颜面,若再伤了情分,她不愿意帮忙,反倒坏事。不如先迂回着,安慰一番再说。

悻悻然放开了手,他换了副仁舅的面孔,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外祖母长卧病榻,饱受煎熬,如今辞世离去,于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

时澜洳只觉他的话讽刺又可笑。罢了,六亲不认的无耻赌徒,能指望他听得懂什么良言。

吴秀梅是时文昌心里的蛔虫,见他绕开了赌债的话题,又只字不说姚知府这门亲事,在一旁急得干瞪眼,一个惨怨的眼神盯过去,恨不能将他的脑门盯出个窟窿。为了儿女的前程,自己的老命,丢些颜面算什么,他这辈子就没办成过一件像样的事,总在紧要关头出岔子。

罢了,反正她这个做舅母的,与时澜洳之间没有这诸多的牵碍,坏人就由她来做吧。

她生了一张瘦长的脸,鲜少以笑示人,多数时候是没有表情的,这会子硬是在高高突起的颧骨下,挤出两道弯,权当是笑着了。

悠悠走近时澜洳,握住她的手,亲切的说:“澜洳啊,我和你舅舅虽不曾生你,但也算养了你一场。时家的三个孩子中,你外祖母也最偏疼你,舅母知道,你自小最乖巧懂事,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如今你舅舅遇着了难事,眼看这道坎就要过不去,咱们一家人同舟共济,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

时澜洳知道吴秀梅心里的盘算,也不想理会她,但有句话却让她说对了,外祖母最疼她,她不能让外祖母生前不得安宁,死后也得不到清净。今日这夫妻二人为了还债,不惜逼死自己的母亲,眼下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得想办法,尽快让祖母入土为安。

眷恋的目光徘徊在外祖母身上,万分不舍。她没去看吴秀梅,只淡淡的说:“舅母说的是,身为时家人,澜洳自会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眼下,外祖母的丧仪耽误不得,还请尽快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绵薄之力?在吴秀梅听来,有些不尽如人意,这丫头自及笄以来就帮着老太太管账,定然私藏了一笔,即便不够也没关系,还有姚知府这门亲事做后盾,大不了再费些口舌,急眼处威逼利诱一番,小小的年纪,如今又没了老太太做靠山,万事都得仰仗她做主,还不就范么?

不过,到底是从小没了爹娘的孩子,尽量以温情相待,想必她很容易感动。

只见她把嘴咧得像敲开了的木鱼一样,连连说是,顺带着转过身去指派时文昌:“老爷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吩咐人来安排母亲的后世啊。”

时文昌却在愣神,他有自己的衡量,澜洳这孩子,确实随了她母亲,别看表面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其实骨子里主意大得很,别不是在装样诓骗他们。

只是眼下有求于她,没别的办法。但她既敢应下,想来手上确实有些积蓄,人现在府里,看紧便是,量她一个丫头片子,也扯不出这大的谎。

这样想定,连忙唤来管家操办丧仪,一时间,下人们鱼贯而入,忙碌起来。

吴秀梅见时文昌配合,便放心的又回过头来,越发怜爱的抚了抚时澜洳的背,把她拉到堂屋坐下,关怀的说:“澜儿,如今你外祖母不在了,往后,舅舅舅母就是你的依靠。说起来,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你竟也十七岁了,老大不小的年纪,说亲嫁人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舅母会为你操持的,啊。”

其实这些话都是铺垫,最主要的,还是想把话头引到姚知府这门亲事上,谁知刚要开口,就见杨妈妈带着采萝,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也不先向她行礼,直接将时澜洳拉到身后护住,草草纳了个万福,说:“主母怕是忘了,老太君刚走,凡孙子辈的都要守孝一年,不能议亲。”

这一盆冷水,浇得吴秀梅措手不及,瞧这上不得台面的粗实使婆子,竟也敢到她跟前来立威,心中怨叹,到底是家业败落了,怪只怪,她嫁了个嗜赌败家的男人,不得不盘算时澜洳的嫁妆聘金。不过,如花似玉的姑娘,娇养这么大,平白花了多少银子,也是该她还恩的时候了。但眼下拉扯这个的确不合时宜,再一不小心伤了和气,就前功尽弃了。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算是缓和气氛,做出了退让:“话虽如此,但要认真论起来,澜儿本不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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