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像陷入了泥沼般挣扎不开,甚至连眼皮都无法眨动。
“这只是个意外,我路上遇到了个”席霜沐捂脸,试图解释一下自己喊徒弟过来善后的原因。
但是沈时应显然没有听她说话的打算。
下一刻,他的手就已虚按在了最后那名出窍修士的头顶,阴森森道:“师父不杀人,不代表我也是,你们越界了。”
“等等——”那修士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沈时应的手掌已经捏了下去。
咔嚓——
随着一声头骨破裂的声音响起,那修士四肢抽动了一下,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放在外面任何一个宗门都能得到重用的开窍期修士,此时就像是个凡人般,轻易地死在了沈时应手上。
沈时应这才转头去看师父。
视线从上到下,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松开了抓着修士头顶的手,任由那具尸体落下去摔成肉泥。
“师父为什么不出手。”沈时应盯着师父的眼睛问:“要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又要跟这些人打到他们灵力耗尽为止?就算你不喜欢杀人,把他们困住不就好了。”
“以师父的修为,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呵呵”
污蔑!什么叫她不出手,席霜沐额角隐隐冒出青筋,她分明很努力地尝试劝退这些人了好吧。
但席霜沐又不能把五五开系统说出来,只能干笑着把这个圣母标签接下。
不过,沈时应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啊,又变成以前在天渊那时候的状态了。
席霜沐正对上弟子那双阴郁的眼睛,可以看见里面隐约倒映出她自己。然而席霜沐知道,那不是她。
那倒影乍一看确实像席霜沐,只是面目扭曲犹如恶鬼,试图从那对漆黑的眼珠子里挣脱出来,进入这个现实。
那是沈时应体内的另一个世界。
席霜沐没有移开眼,她走上前,双手按住弟子的肩膀,“时应,回神!你已经不在天渊了。”
沈时应一顿,眼中虚幻的倒影重新沉寂下去,又变回了黑漆漆的样子,像是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墨。
他拍开师父的两只手,看了看下面一地的血色,“血魔殿的人,从长天宗那里得知了师父的消息。”
在干掉对方之前,他已经进行过搜魂,知道了十大宗那边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这件事过去。
转了转手腕,沈时应看向原本陆域所在的位置。
“之前跟师父一起的人又是谁,您为了找有缘人都已经开始翘其他宗门的墙角了吗?”沈时应对师父这方面的下限毫不怀疑。
毕竟四师妹就是师父在外游历时骗回来的,原本好像是某国的公主来着。
提及那消失的陆域,席霜沐不爽地啧了声。
那人说是带了礼物准备上门,结果半路遇到点挫折就跑路了。
临走前也不先把东西给她了再走,那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这个问题估计要纠缠她一段时间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今天真是不宜出门,先回去,我怕再留在这里又有不长眼的上来找麻烦。”
沈时应没有反对,不过在离开前,他把那出窍修士的储物袋也顺路带走了。
“刚刚动手的时候你不是挺潇洒的吗,怎么还亲自去捡储物袋啊我的乖徒弟~”席霜沐凑过来,拉长了语调揶揄。
于是,沈时应把玄虚宗最后一台丹炉的故事跟师父简单讲了。
于是,师父飞向那五滩元婴修士,片刻后又飞回来,一脸严肃道:“你怎么把人连带着储物袋一起碾碎了,下手没轻没重 !”
沈时应:“嗯。”
没有再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事物,二人遗憾离开。
回去的路上,因为身边刚好有人可以听她抱怨,于是席霜沐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徒弟讲了一遍。
当然,是经过修饰的版本,毕竟在沈时应的眼里她修为高深,为了维持当师父的尊严,适当的美化和改编很有必要。
他们走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安静下来的战场上才陆陆续续来了其他修士。
此前战斗发生时他们就在附近,害怕被出窍大能的余波扫到故而不敢靠近,直到现在。
“这”
当他们看到那折断的山峰和一个个不知道何种攻击才能制造而成的深坑时,都深深震撼于出窍期修士的破坏力。
而当他们找到那五滩血肉和一具被爆头的尸体时,那种震撼变成了胆寒。
“没有挣扎过,几乎是瞬间被绞杀的?这怎么可能”一名元婴修士看着遗留的痕迹倒推着这里之前发生的一切,然而结果却令他难以置信。
“都散了,十仙盟有令,此地涉及十大宗内部事务,无关修士速速离开!”
附近最近一处十仙盟分部的人赶到,立即将那些看热闹的修士驱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