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说，“头等舱里一共也没有多少人，他们又全都是东方面孔，很难不被看到。不过，我当时胃正不舒服，就没与他们打招呼。诶，你猜猜看，花蓉的现任丈夫是谁？”
“嗯？”
闻言。顾如笙的表情愣怔了一下。“现任丈夫？”
她只记得花蓉有一任丈夫，是湛晟的大哥，湛昊。
“她与湛昊离婚了？”
叶凌的脸上当即闪过一抹惊讶，盯着顾如笙，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她的话令顾如笙感到迷糊。
“不知道什么？”顾如笙反问道。
叶凌一本正经地道，“湛昊死了呀。”
“什么？”顾如笙大吃一惊。
并且，又愣了一下。
怪不得，她每次只见到湛晟带着aron，却一直没有见过湛昊现身。
她原本还以为是，湛昊太忙无暇照顾孩子。
原来他已经……不在了。
顾如笙问，“湛昊死，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凌道，“早了。那得五年前了吧。”
顾如笙轻锁着黛眉，内心茫茫一片，静默良久。
五年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是在医院里保胎的，不看电视，也不用手机，深怕那一丁点辐射也会影响到腹中胎儿。因此，在那时，她信息极其闭塞。纵使湛家遭遇巨变，以及湛昊的死在外界引起了沸沸扬扬的讨论，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转念又想到湛晟曾跟她说过，五年前他们湛家出了事。她当时虽然在听，却并未真正走心。
如今看来，湛晟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对她撒谎。
顾如笙双手抓住叶凌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告诉我，五年前，湛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凌眨眨眼，“宝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顾如笙茫然地摇了摇头。
叶凌说，“五年前，湛家的公司破产了。湛董事长深夜猝死，总裁湛昊在后海酒店28楼的房间跳楼自杀，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说湛昊是被酒店里的女鬼索命……那段时间里，关于湛家的各种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如笙摇头。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她与湛晟分手，且又被自称是他手下的人推下水，她简直要恨死他了。她每天夜不能寐，食难下咽，日渐消瘦，身体羸弱不堪。而医生告诉她，要想保住腹中胎儿，她就必须保持情绪稳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于是，她便努力克制着，不主动去关注与湛晟有关的任何消息，也尽量不去想他，就连对他的恨也在艰难的保胎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淡薄起来。
因此，她错过了许多。
叶凌说，“当年，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也就什么都没对你说。再不久，我就出国了，我忙于学业，而你忙于养娃和工作，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更少了。没承想，有些事，一错过就是五年。”
她话音微顿，接着，问道，“现在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顾如笙点了点头，“有的。”本来是没有的，但今年，阴差阳错地又联系上了。
顾如笙心想：真真是孽缘！
叶凌煞有介事地将两根食指凑在一起，“那你们有没有……”
她并不知道当年顾如笙落水九死一生极有可能和湛晟有关。也并不清楚，当年他们两人突然分手的具体原因，她只猜度着或许和当年湛家的变故有关，但并不晓得其中许多细节。
顾如笙摇头，“并没有。”
叶凌一脸“明白了”的表情，她说，“哦……那他知不知道小葡萄就是……”
她的话点到为止。
但顾如笙听明白了。
于是，顾如笙说，“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