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余妈怼道，“大过年不会说好话，我们明年就生！”这些年，余妈也不再脸皮博，性格越来越斤斤计较。
平常时候，听着有人这样说气得了不得，更是这年关，心里堵得难受。
“宝宁妈，你说你生什么气。这结了婚没有个孩子过什么日子，瞧着女婿闺女穿金戴银，可这没孩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就是，实在是不行在咱们邻里家捡个闺女养，好在也是一个家不是。”
“咋的，又生了个闺女没地方送了？王胜媳妇，这孩子光生不养要倒霉的。”余妈咬牙切齿的怼了句，拉着余宝宁大迈着步子朝山上去。
“明年，我什么事儿也不干了，盯着你，看你什么时候正经的生孩子。
也不是结婚的头几年，婆婆盯着过不上好日子，现在家里冰箱洗衣机电视哪样没有，两口子光挣不生孩子看你们两个要当神仙。”
余妈这回是真的生气，余宝宁看了眼康宁远，突然开口，“妈，别生气了，再把身子气坏了。我们回去就准备好好要孩子。”
“还得怎么准备，小康你也是，宝宁胡闹你就让胡闹，结婚十年了，这孩子还得等着四十年后蹦出来孝顺你们。”
余妈瞧着越来越近的果园，深深地喘着粗气。
康宁远低声说着自己的不是，来安抚气狠了的余妈。
余宝宁对生孩子的事情不得不重新审视，她时不时该要个孩子了？
这些年，康宁远的幸福感一直卡在七十八从来没有上去过，余家对他的关心再也没有提升起他的幸福感。
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对于康宁远这样看重家庭感的人，时不时得需要个孩子来增加幸福感？
这事儿，余宝宁盘算着，但没有确定。
随着余妈身后进了徐大爷住的小屋子。
小屋里面很简单，一张吃饭的桌子，一张床上面放着被褥，枕头边放着两本书，翻得都有些破损。
床脚放着一个破箱子，就没有别的东西。
桌子上放着一个煤油灯，因为房门打开，时不时倒灌寒风，煤油灯来回摇光。
墙上印着他们一家人的影子，黑乎乎的高高大大的。
余年陪着徐明君坐在床上，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拉着徐明君的手。
倒是很有大孩子模样。
而她进来的时候，余晖握着徐大爷的手扑通跪在他的身边，“爸，你这钱掏出来做什么？”
“这钱不是全给你的，这部分是留给你和明君还有余年上学用，这些年多亏你们照料。这一千块钱交给大队长，到时候把村里的小学翻新翻新让孩子们上学用。”
“爸，照顾你是应该的。这钱我们不要。村里的小学也不用修。”余晖不肯要。
徐大爷偏偏非要塞给余晖，“明君不收，你得收着，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余晖只好把钱装起来，和徐大爷说到时候把钱全都交个杨惠仁给学校用。
听徐大爷要过完十五再回首都，等退休再回来。
并没有说徐明君，余晖暗暗松了口气。
余爸直接邀请徐大爷到山上家里一起过个团圆年，过了年让余晖和徐明君送他会首都。
徐大爷期初不肯，但余晖听着媳妇不跟着回去，不着调的性子又显现出来，直接背着徐大爷小跑下山。
徐明君和余年断后，余宝宁回头还看徐明君还打算给徐大爷收拾行李，被她喊住，“这些破东西，带回去也只是些不好的回忆，把大爷最珍贵的东西捎着就行。”
徐明君本就绷不住，听余宝宁的话，捂着脸又哭了一场。心里有些话说不出来。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
康宁远很庆幸带来了照相机，拍了足足两胶卷的照片。
还留了徐大爷的地址，约定好洗出来给寄不过去些。
余宝宁拿着地址看了一番，感叹道，“这可是科技院呀。”
“是呀，徐大爷还说过两年退休就回来，我估摸着悬。”康宁远说。
“别看了，明天不是要去看庙会吗，赶紧睡吧。”
明天十五，和王柔柔和田美凤约定好一起赶庙会，后天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哎，又是谁来了？”三伙人玩到天黑才回来，走到巷子，余宝宁瞧见门口停着的小轿车不由得一愣。
小轿车上面溅了不少的泥点子。
“这牌子是首都的。”康宁远说。
“不是说好了，到省城参加完二蛋和田美凤的订婚礼再上京吗？怎么又来车接？” 余宝宁疑惑的自言自语。
“宝宁，是你嫂子的前夫上门来了。”
旁边人家的墙头上冒出来四颗人头，其中一个胖大娘掐着嗓子小声和她说道。
“就是，今天中午就来了。在你家待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