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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 3)

你邮箱,注意及时查收。”

他最近在忙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蓝宇与澜城央企合作的一项重点工程——政府注资千亿的海港湾修建一事,各大媒体播报一轮又一轮,可见其重要程度。

挂断电话,晚风拂过秋海棠的枝桠,落了一地白粉花瓣。

靳向东轻拨着磨砂黑的砂轮火机,点燃一支烟,指尖猩红烧着,光晕此刻映亮他深邃萧索的侧脸,在夜色里更衬出几分倦意,他慢掀眼皮,猝然对上一双水濛濛的眼。

眼尾都带了圈洇红,像飘落的海棠花瓣。

“迟小姐?”

阒夜里有风声回荡,更显他声线清冽沉冷。

迟漪回想今晚上山时,那台迈巴赫里匆匆一眼的半爿侧影,与眼前的逐步重叠。

那人的影子离她只剩咫尺,她不由站直身体,背脊延至脖颈挺如一条直线,月影花簇下,她目光澄亮直直望他。

这已是他们今晚的第二次对视。

那双湿漉的眼里盛着天边悬月。晚风一拂,她睫羽扑闪,像风掀过一层涟漪,要搅弄谁心池。

靳向东静看她片刻,小姑娘也一直没收目光,似要与他分一分胜负。

两人距离愈发近了,呼吸间能嗅到他身上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雪松香与沉香,这缕香令迟漪神思清醒起来,自己今晚似乎是有些过分的,频频在针对他。

但转念一想,自己尚有落在他手里的一枚把柄,迟漪斟酌着不情不愿开口:“靳生,好巧。”

靳向东这些年常伴祖母沈嘉珍与母亲黎嬛左右,与女性相处时他总会习惯先掐烟,只是眼下这片庭院是作观赏的,周围这片区域并没有设烟灰缸与可以灭烟的白沙石,以至于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指间还捻着那支燃了一半的烟。

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漠然,靳向东眸色微动,转了话题:“知恒没陪在你身边?”

迟漪是记仇的。靳知恒刚才总将话题往她身上引,令她想回避一些糟心问题都无计可施,出来透口气就是为了平复心情,此时又被他提起……

迟漪细长的眉微不可查地一蹙,澄澈明亮的一双眼睛盛着疏离的笑,语调怪得很:“今晚是你们的家宴,知恒哥哥按理也该多陪亲眷。”

哪能顾上她这外姓人。

是句句不提他,又句句直点他。

这脾气也不知是怎么娇惯出来的。

靳向东完全没有安慰如她这般年纪的小女孩的经验。

他生来是靳家长子,又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集团继承人,靳家没有妹妹敢在他跟前耍骄纵这一套,即便是明毓也懂得察言观色在他跟前撒一些无伤大雅的娇。

她们对他更多的是敬重、敬仰之情,远观而不敢冒进。

唯独迟漪,她一出现已是特例。

对他的针锋相对与阴阳怪气竟是藏也不肯藏,无畏无惧。

靳向东半垂眼睫,视线拂过她眼角残留的湿润,难道是哭了?他有些无奈,拿出一方叠放整齐的丝巾递给她,语气郑重:

“冬夜风寒,仔细着凉。”

月色素炼,目光交汇的一霎,迟漪只觉心尖有激流湍湍,她本以为今晚已经足够失礼,索性不管不顾将这份讨厌进行到底,却没想过他雅量过甚,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又或者,贵重温雅如他,并不会因她这样如微尘般的人加以计较。

他们到底是不同的。

迟漪自认此战溃败,她力量微茫,气量也小,敌不过眼前人。

那些积攒在心腔里的气焰顷刻褪去,只剩泄气。迟漪眼里那些坚冰一样的锐气在消散,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不想被他看轻看穿,只得欲盖弥彰地垂下眼帘,从他掌中接过丝巾,指腹轻轻擦过他温度,像被烫住一般又极快地紧攥丝巾收回手。

她咬唇,真丝在她手心如同蹂躏。

靳向东默不作声看她变换之快的神情动作,清楚她才是真的绵里藏针,又知进退,只是年纪太小,不懂如何收敛锋芒,只敢一昧冒进。

这样的人,倒不至于会对靳家有歪心思,她只是习惯保护自己。

靳向东虚应着一笑,向她略微颔首,转身沿着这条冗长的汉白玉长廊离开。

庭院的灯火通明,将他背影刻画得矜贵落拓,令人觉得太过遥远。

迟漪掌心湿濡,越攥越紧时才察觉到丝巾里面应该包着什么,她浓黑睫毛颤了颤,有些茫然地将丝巾平展开,廊灯煌煌映亮眼前———那条钴蓝色丝巾里裹着一枚打火机。

她的指腹用力在摩挲机身雕刻的藤蔓纹路。

他明知暗处窥伺者是她,也肯将东西物归原主。

可这样,又衬得她多么不识好歹。

迟漪在原地踯躅不前,须臾,有两束白茫茫的车灯自前方喷泉打过来,光源照过她逶迤的大幅裙摆,她抬起脸,入目便是那台挂三地牌照的迈巴赫6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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