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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3)

段浥青点开睡穴,冷漠的看着兰榆缓缓苏醒。

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睫毛上覆着霜雪,好半晌,那双琉璃似的眼珠找到焦点,抬眸朝他看过来。

他看见段浥青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有清浅的笑意,笑意很淡,也很好看。

“画好了。”他从袖中拿出卷好的画轴。

“我……睡着了?”兰榆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哑又疼,浑身冰冷,冷到说话时嘴唇相碰也没有知觉,太阳穴传出尖锐的涨疼。

他愣了一会儿,缓过那阵头疼,扶着树慢慢站起来。

衣裳被雪水打湿,穿在身上湿冷无比,兰榆咬着牙关,起身时觉得两条腿都在抖。

“冷?”段浥青脸上出现关心的神色。

兰榆努力忽视身体的不适,朝他笑了笑,“不冷,就是坐久了脚麻,你过来扶我一下。”

段浥青走过去扶住他,冰冷的手指贴到他的手腕,兰榆手腕冻得跟冰棍似的,如同死人的温度,冷的钻心。

他漫不经心的抬步,正要往外走,手里突然被人塞进一样东

西。

段浥青低头,看向手中的暖炉。

手炉里的银丝炭早已熄灭,炉壁摸上去仅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余温,在冰天雪地里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

他抬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兰榆。

兰榆脸白到吓人,可他还是在笑,笑的温柔又明媚,“你的手凉,拿着暖一暖。”

明明他自己的手冷的像冰,却还是将手炉给了他。

段浥青神色微怔。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似乎出现了陌生的异样。

有什么东西在四肢百骸里流窜,捉摸不透,又遍寻不到。

这种失去把控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早知道不让你画了,天这么冷,可别冻坏了手。”耳边响起兰榆低哑的懊恼之声。

他拿过画轴,手指冻僵,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展开画,看到画上的内容,他有刹那间的愣神,但很快被笑容盖住。

“画的真好。”兰榆抬起头,看向不知为何还站在原地的段浥青,笑容欢喜。

段浥青眼眸闪了闪,薄唇抿起。

那是苏七在画铺里买回来的,画上之人坐在葡萄树下逗狗,少年侧颜清秀,好在画的是侧脸,勉强能蒙混过关。

“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兰榆努力将画轴卷好,狐狸毛跟冰碴子似的,紧紧贴着他的脖颈,他觉得,再不回去的话,他可能要冻死在这儿。

他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猝不及防的摔进雪地里。

这一跤摔的重,他倒在雪地里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尝试几次无果后,他抬起头,笑得无奈,“腿冻麻了,使不上力气,段郎拉我一把。”

段浥青跟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漆黑深沉的眼眸难得有些走神,回过神后,他抿紧嘴唇,走到兰榆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

兰榆呆住。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御花园里,段浥青背着兰榆脚步沉稳的朝前走,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兰榆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手里还紧紧拿着那幅画,寒风猛烈,脸颊被风刮的生疼,他往段浥青颈侧靠了靠,忍不住贴上热源取暖。

段浥青脚步停顿。

兰榆被风吹的脑袋疼,他没察觉到段浥青停下来,闭着眼嘟哝,“段浥青,这幅画就送给我当生辰礼吧。”

段浥青目光幽深的看向前方,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眉尖蹙起一道痕迹。

当天夜里,兰榆再次发起高烧。

这一下烧的又急又狠,惊动了成化帝,成化帝一怒之下问责太医院,太医们在漱文殿里跪了一夜,直到清晨兰榆烧退,才获赦令。

罗万甲捧着锦盒进殿,将盒子交给兰榆,“公子,陛下心疼公子近日身体欠佳,特地将定元丹赐给公子,望公子能早日痊愈。”

“好,多谢皇伯伯。”兰榆靠着床柱,笑容还有些苍白。

罗万甲:“后日便是公子的生辰,陛下要在宫里给公子大办一场,公子可要快快好起来。”

“听闻皇伯伯近日政事烦忧,过生辰这事要不就算了?”

罗万甲稍微提了一句,也没有细说,“公子不必担心,这次生辰不单单是为了给公子庆生,还为了给厄多国的使臣接风洗尘。”

想来是早已定下的安排,兰榆不再多问。

又在殿里闷了一日,这次无论他怎么说,三两都不肯答应让他出去。

到了他生辰这日,晚宴开始之前,三两拿了七八套衣裳让他试,力求选出最好看的一套。

兰榆看了眼衣裳,摇头,“还是穿白色吧,不必这样麻烦。”

三两满脸不高兴,“今天是主子生辰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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