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抬起头，眼中是太阳细碎的光，瞧着有些耀眼。
“奴婢在想怎么经营铺子，不丢二爷的人。”
“可会写字算账？”
“会写一些字，不会算账。”
踏入书房，叶瑾对着顾南枝招招手。
大手握住顾南枝柔软的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龙飞凤舞。
“练好爷的名字，写得漂亮爷教你写字算账。”
顾南枝的注意力都在纸上的那两个字上，没注意这个动作有些暧昧。
叶瑾的手包裹着顾南枝的手，辗转移动。
在‘叶瑾’两个字旁边，又写了南枝两个字。
名字相互并靠在一起，宛如夫妻同体。
叶瑾垂眸看着顾南枝，她满心满眼都是纸上的两个名字，小心在纸上描画，写的歪歪扭扭。
吃过苦的人格外有毅力，即便顾南枝没怎么学过读书写字，不过半天的功夫，写在纸上的字竟然有了几分叶瑾的风骨。
叶瑾又扔给了顾南枝一本千字文，让她慢慢学习。
一本普通的孩童启蒙书，顾南枝如获至宝。
她不愿意太高调，白日里依旧做着丫鬟的事，只有晚上蹭叶瑾书房的亮光，偷偷学习。
叶瑾心情好了还会手把手地教她看账本，拨弄算盘。
熟能生巧，不过月余时间，顾南枝已经能像模像样的管账。
叶瑾撑着下巴看着顾南枝翻弄账本，她认真起来没有平日里胆怯的模样，瞧着和世家大女没什么区别。
“二爷，”顾南枝合上青浦院的账本，试探开口：“明儿我能去铺子一趟吗？”
从黄霞手中接过铺子，她还从未去看过。
“可，让夜二跟着。”
叶瑾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让暗卫跟着。
顾南枝没有过多思考叶瑾的行为是保护她还是监视她。
第二日，夜二换了一身普通家丁的装扮，跟在顾南枝身后。
他半跪在地上，恭敬，“见过姑娘。”
从来都是顾南枝跪别人，还从未有人对她行这么大的礼。
吓得顾南枝屈膝回了一礼。
“夜二大哥不必客气。”
高大的男人跟在顾南枝身后，无论走到哪儿，顾南枝都有一种其他人偷偷打量她的错觉。
“姑娘这边请。”
知道顾南枝不熟悉京都的路，夜二适当开口。
跟着夜二的指引，顾南枝很快到了巧蝶绣坊门前。
里面的绣娘笑着迎上来，“姑娘想要买些什么？扇子还是帕子？”
踏入陌生的环境，顾南枝还有些紧张。
“叫你们掌柜的过来，我是绣坊的新东家。”
“东家？”
绣娘眼睛上下打量顾南枝一眼，他们东家不是长宁侯府的二太太吗？
心中怀疑，还是叫了绣坊管事过来。
管事的是个人精，早就将里面弯弯绕绕摸透了，再一看顾南枝，不过一个柔弱的小丫头，便起了怠慢之心。
故意晾了顾南枝一阵子。
顾南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左右打量了铺子一番。
现在正是开市的时候，别家铺子热闹，人来人往，这间铺子却异常冷清，就连货娘都懒散地依靠在柜台边上。
心中猜测出铺子现状，顾南枝不发一言，垂头喝茶。
门吱嘎一声推开，掌柜的姗姗来迟。
行了一个敷衍的拱手礼，郭强才开口：“早听闻东家今日要巡查铺子，可是怕我们这些老人管不好绣坊？”
那刁奴欺主，让夜二眼神一沉。
叶瑾早就预料到顾南枝来铺子会吃亏，特地命他跟着，免得顾南枝又要委屈的眼眶通红。
还不等夜二开口训斥，顾南枝便开口。
“既然知道东家来，为何不早早候着，可是瞧不起长宁侯府？”
她声音柔柔的，软声软气，却惊得掌柜的脸上冷汗连连。
“东家说的是什么话。”
“那便是我误会了。”
掌柜的还未舒出一口气，就听顾南枝继续。
“您在铺子辛劳十多年，自然是信任您的，只是铺子交接，账目还是核查清楚的好，若是其中有什么罗乱，我也没法同二爷禀报，您说是吗？”
顾南枝搬出叶瑾。
恶名在外的少爷果然震慑住了掌柜的，他擦擦冷汗，脸上挂上笑。
“您说的是，您放心，咱们为侯府办事，自然尽心尽力，不敢怠慢。”
“那就请掌柜的叫铺子里面管事的过来，再将最近三年的账目拿过来，我粗略看看，也好回二爷。”
掌柜的眼睛一转，对着顾南枝鞠躬。
“是是是，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