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说得是。
所谓鹤归城真正的主人是永兴伯爵。
但这个说法也只是约定俗成而已。
是永兴伯爵孙养性势大所以才有这个说法。
可衙门终归是朝廷的衙门。
县衙门只得接受府衙、郡衙、州衙以及朝廷的调遣。
什么时候一个伯爵府能命令县衙了呢。
赵开宏以及在场的官员们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他们都在鹤归城做官,怎么能不听伯爵府的呢。
赵开宏胆战心惊地说。
“要,要不然方先生您……您去华表府衙或者古渝郡衙,再不行去元王都告状……您看行……行么?”
以方羽的能力,只要他给都察院去书一封,那么鹤归城所有的官都会被免掉。
但今日,他不想如此做事。
“我再说一遍,不放人,我屠了你衙门。”
蒋兴同看到方羽在发疯,也不免怒斥。
“方羽,你怎敢对县令大人无礼!你前来劫狱已经犯下死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许安民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也喊道。
“他娘的,别以为你是锦衣卫你就能在这件事情上作威作福,老子还真不信你能屠了衙门!来啊,借给你几个胆子!我看你敢……”
嗖!
一点寒芒闪过,白缨枪直取许安民的喉咙。
这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县衙捕头,就这么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方羽杀了许安民,赵开宏和蒋兴同皆是被惊到。
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人。”
赵开宏急忙下令:“放,快放人!快,快放人啊!”
蒋兴同哆哆嗦嗦地将牢狱的门打开,而后又去帮唐大顺和祁景修解绑。
祁景修强撑着伤势对方羽行礼:“多谢方先生救命……咳咳。”
唐大顺倒还算是活络,他对方羽抱拳。
“方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这次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方羽塞了一张字条给唐大顺:“快带着祁神医去此处疗伤。”
两个被抓的要犯就这样被方羽放走了。
方羽回头看了看赵开宏和蒋兴同:“还有事么?没事我就走了。”
这俩人怎么还敢回答呢。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羽离开。
等到方羽走后,蒋兴同问赵开宏:“赵大人,这,这就放他走?”
“不然呢?你去抓他?”
“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真的要这样放走?”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随后蒋兴同指了指已经死去的许安民。
“可许捕头死了啊!”
“许安民是审犯人过程当中不小心摔倒,恰巧摔在了刑具上,衙门会对许安民的家人进行抚恤。”
“不,不是,这又是劫狱又是杀捕头,难道这事也能遮掩?”
“那要不然这个县令你来当?”
一瞬间,蒋兴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到赵开宏积极地审犯人,甚至他都只在旁边看着。
是不是赵开宏早就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方羽有其他的背景?
此刻蒋兴同浑身都在冒冷汗。
尤其他想到之前赵开宏费尽心力去帮方羽说亲,更是加剧了这种猜想。
“方羽的父亲方明岩虽说被贬官了,但他在官场上还有人脉,难不成……”
赵开宏听着蒋兴同念叨,他就不耐烦了。
“蒋大人你该回去歇息了,睡一觉,什么事情都当没发生过!”
于是,蒋兴同只能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他满脑子都在思考当初把婚约退掉是不是明智之举。
与此同时,在鹤归城的大街上有一个废人正在像狗一样爬行。
他爬过的道路都留下了一层血迹。
此人便是潘年。
潘年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会被逐出书院。
当然更不会想到他的修为会被废掉。
仅仅一个瞬间,他就从天之骄子成了废物。
路人驻足观望,皆是不解。
“这不是白鹤书院的大师兄潘年么?”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未免也太,太惨了吧。”
就在路人讨论的时候,王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
王棣当街大喊:“潘年已经被逐出白鹤书院,他是被爵爷下令废掉的,他对爵爷不忠不义,自然该受此惩罚!”
潘年看了看王棣,本想为自己悲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