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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望(1 / 2)

饭毕,众人各自散去,殷枳不近不远的跟在殷江邻身后,殷江邻只当没看到。

直到穿过风雨连廊,又走过一条七拐八折的石子小路,见她还跟着,殷江邻止住脚步,面色不虞,“你怎这般固执。”

“求父亲救救白姨娘。”殷枳和软了语气,眸里似有水雾氤氲。

殷江邻面上烦闷,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道:“枳儿呀,非是父亲不愿救,我亦关心白夭的身子,可你要知道宫里不比外面,那医官岂是为父说请就能请来的?”

“那便要叫女儿眼睁睁看着白姨娘终日缠绵病榻吗?”

殷江邻长叹口气:“枳儿你放心,为父这些日子遍寻名医,定有法子可以治好她的。”

“白姨娘,真的会没事么?”

他看着殷枳湿漉漉的眼眸,无言摸了摸她的头顶,半晌说道:“为父自会尽力。”

殷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对视着,直到殷江邻抬脚离去,直到殷江邻进了书房,直到家仆将房门带上,彻底将她隔绝在外。

她忽而无力的笑了。

从前殷江邻有过许多次尽力,他说,会尽力让白夭接受自己,会尽力给白夭自己所能给的全部,后来又说,要尽力让母女俩过好日子,他的尽力当然一次也没有兑现。

说者也许不以为然,不过自会有愚者将其奉为圭臬,深信不疑。

又岂知尽力二字,不过是敷衍的托词罢了,既不是笃定的承诺,亦没有指天誓日的决心。

殷枳不愿意再做那愚者了。

她要守护白夭。

殷枳心事重重垂着头往兰秋院方向走去。

兰秋院地方僻静,离膳厅也远,途中要穿过一处园子,园子的另一头便是新来侍妾聆歌的住处。

刚走至园中假山处,忽听一阵摔打,隔着朱漆的门传来叫骂声:“呸!凭你也敢苛待我?你是什么东西,我再不济好歹也算半个主子,你倒是厉害到我头上来了!”

拜高踩低这等事在府里见怪不怪了,那聆歌才来必定会有人给点厉害,灭灭她的嚣张气焰,非遭受一番磋磨才能安生下来不可。

而内宅之事殷江邻又从来不管,一向是全凭大夫人做主,况且殷江邻对大夫人包容的很,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便不掺和。

不过殷枳可没那闲工夫去关心别人,抬脚正想离去那朱漆大门却“吱”的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跑了出来,一开门见着殷枳似乎愣了愣,随后掩面匆匆离去。

里面那人自然也看见了殷枳,方才还怒气冲冲骂着那丫鬟,此刻脸上却全没有愤怒的神情,反倒扭着纤细腰肢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府里的丫鬟就是没规矩,倒让三小姐见笑了。”

聆歌不愧是唱戏的,又一次让殷枳见识到了她的变脸之快。

“三小姐既来了,进去坐坐?”话音淡淡的,听不出含着什么感情,仿佛拒绝也行,进去也行,全都无所谓。

殷枳本没兴趣,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鬼使神差竟抬脚跨进了她的院子里。

聆歌倒也不意外,带着殷枳往内室走去,院子里全是瓶盏碎片,聆歌却全不在意,踩在那些碎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先前是当做客院的,听说她要来,便打扫了一下腾给她住。

门上方当心挂着一个匾,上书秋水楼三个泼墨大字。

屋内显然因为时间仓促物什置办的还不是很齐全。

殷枳坐定,无人奉茶,便自行倒了一杯,她浅啜一口,赞道:“好茶,不过在府中却没尝到过。”

“这是我师父的茶叶。”

“想必你师父待你很好,竟还能记挂着给你带茶叶。”

她闻言嗤笑出声,“我不爱喝茶,这茶叶是我偷来的。”

殷枳脸上略有些讶异,她撑着下巴,毫不在意道:“我来殷府做人侍妾,我师父很瞧不起,于是大吵了一架,来时,我就把他珍藏的茶叶给一起偷来了。”

她眼睫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中神情,“他一定很生气。”

殷枳在心里为她感到遗憾,大好年华却白白来这深宅大院委身他人充当侍妾,究竟是自甘堕落还是被这朱门高槛迷了眼睛。

不过终究是别人的事,别人怎么想的又与她有什么干系。

闲谈片刻殷枳便借故离去,晚间时偶听下人说新来的侍妾聆歌似乎惹恼了大夫人,特叫了她去尔雅堂给了好一通下马威呢。

听说那侍妾回自己的住处时走路都不稳了呢。

殷枳知道,自己的母亲白夭曾经经历过的,现在的聆歌也得通通经受一遍。

翌日

“砰”的一声,水碗落在地上碎裂成片,殷棠跃下长凳,拿手帕擦着被水打湿的衣袖,嘴里抱怨道:“日头如此烈,都有两个时辰了还不结束。”

无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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