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未必受得住。”
“姑母,无论如何搅弄朝堂,最忌惮的还是看谁手里有兵。”
虽说兵权最终效忠皇权,但多少人拥兵自重还不是因为军心,他正是打算自己去争得那份军心,他手里有兵有权才能震慑到宫里那两位。
灵风长公主虽然言语上不免担心,但脸上更多是欣慰,“当年我跟你一个想法,却被截了胡,你去那军营里,前途未卜,你就不怕?”
灵风长公主挑眉望着他,话虽没说完,宫锐也懂她什么意思。
他弓下身子朝灵风长公主一拜,“所以我才求姑母助我。”
她沉思片刻后开口:“你意已决那就去吧,只要你能混出点名堂,你不用担心你父皇压制你,我自会助你。”
“那明日我这责罚就劳姑母费心了。”
宫锐是作为质子被送往呼庭的,虽被劫持了,但没去成也伤了两国邦交,灵风长公主虽然花了心思去摆平了这件事,但是宫锐受罚避不可免。
灵风长公主回道:“放心吧,你今日劳累,早点去休息吧。”
宫锐应声退下。
灵风长公主依旧站在院中,她面上浮出笑意,低声道:“有点意思了。”
……
凤梧宫内一地狼藉,花瓶茶盏的碎片撒一地,可见王皇后今日火气有多大。
王皇后已经摔了半个时辰的东西了,宫女们全都跪得极低,几乎趴在地上,颤抖着不敢出声,唯恐这火气烧到自己身上。
王皇后扔掉手中最后的那支白玉簪,她望了望四周,手边已经没有可以摔的东西。
她喘着气倒在榻上。
桂嬷嬷看王皇后摔累了,赶忙上前给她揉揉手臂肩膀,对地上跪着的众人下令,“收拾干净。”
宫女们行动起来,迅速收拾干净。
桂嬷嬷小心安抚着王皇后,“娘娘莫要气伤了身体。”
王皇后讥笑出声,“哼,他不像他娘,他倒是个命大的。”
失踪了两个月,竟然还没死,还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王皇后自然气急败坏。
“琪琪怎么样了?”
“伤到骨头了,还得休养一段时日。”
今日的刺杀因为灵风长公主出现又失败了,还让琪琪受了伤,王皇后虽然不快,但是她还要让琪琪给她做许多事,还得留着她,“让她好生修养吧,宫锐既然回来了,那也不急了。”
王皇后又问,“凌霄殿今日反应如何?”
“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正在作画,福子说皇上神色如常,笔都没停呢。”
虽然如此,王皇后冷笑一声,面上还是有一丝不悦。
这些年皇上纵容她这样对宫锐下毒手,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杀人的刀了呢?满朝文武不瞎不傻,若是有天追究下来谋害皇嗣也是她,凌霄殿那位倒是下了一招好棋。
但是她甘愿做刀也不会放过宫锐!
那些年的折磨早已让王皇后扭曲不堪,哪怕如今她已经坐上后位,哪怕未来的帝位已经十有八九是她儿子的,她也要杀了宫锐。
……
灵风长公主在梁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虽为女流,却权势滔天,甚至梁王也不可撼动,但她又甚少参与朝中之事,为何如此,还得追溯到先帝时期,而这是皇家旧事,朝中大臣从不敢过多议论。
早朝上,灵风长公主带着失踪多日宫锐一同进殿,显然今日有事要发生。
“锐儿可还好?”
皇帝瞥过跪着的宫锐,昨日太医院已向他禀明长公主府的事,他不咸不淡地开口。
宫锐开门见山,“回父皇,儿臣无碍,儿臣今日前来向父皇请罪。”
他们两父子本就相看两厌已久,朝中人早有耳闻,两人已经懒得演戏了。
皇帝没叫宫锐起身,他开口道:“你何罪之有?不过是被劫持了,如今回来了,那就把没做成的事做完吧。”
众大臣听着,这父子俩真是毫无情分可言,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出去一次不成还送两次!
灵风长公主接上话,“从来没听过给纳贡的藩国送质子的,皇弟这一出意欲何为?本宫真是看不懂呢。”
她面上浮出怒气,本就丢面的事,皇帝竟然还想做第二次,给那呼庭送质子就像送玩物一样。
梁王面对长公主的质问,他毫不在意,“灵风,这是两国已经定好的事。”
皇帝这么做的用心根本不用揣测,他就是不喜宫锐。
他送走宫锐还是还瞒着众大臣,在呼庭使者离京时秘密把宫锐送走,打得大家措手不及,所以才有后来灵风长公主让人假意劫持,以及宫锐落入贼人之手的事。
此事一出,众大臣无奈咋舌,不顾及国家脸面去泄私愤,皇帝如今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以至于后来宫锐失踪没去成,朝中就把这件事就按下不提,就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