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虚弱的，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洗脸台前，打开水龙头，冲去了上面的血迹。
随后用手洗了一把脸，漱漱了口，口掉水中的血腥味与血沫。
“咚咚咚”外面的方琴见周焱，许久不回话，敲门的声音更加急促了，似乎准备要撞的架势了。
“李书，李书！”
“来了……”周焱缓步走到门前，扭动门锁解开了反锁。
一解门锁，方琴就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了……！？”方琴系张握住了周焱的双臂，看着他。
周焱咧开了一个勉强算温和的笑容道：“没事！只是吃错东西有点反胃而已。”
“真的…嘛？”方琴眼含有泪光，看着他苍白又带着些许水珠的脸，声音颤抖的说道。
“爸爸”小李囡也走了过来，担心的看着他。
“真的，骗你们干嘛。快去吃饭吧。”周焱轻推着两人往饭桌走去。
饭桌上，周焱给方琴和小李囡分别夹了一块烧肉。
“你们多吃一点。”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方琴手中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米饭上的那块烧肉，沉默了许久说道。
“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好嘛？”她看向周焱。
周焱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把口中的那口饭咽了下去，说道：“不用了，不用去医院了，我没事的。”
“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小李囡拿着勺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焱，说道：“老师说，生病就要去及时医院看的，不然这样是不行的。”
李囡都觉得周焱的脸色白的有点吓人，也用自己的方式劝他去医院看一下。
“爸爸，真的没事的，不用担心。”周焱摸了摸的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那……好吧。”李囡只能低低的回了一句。
旁边在假装低头吃饭的方琴，听到这句，真的没事的，眼眸颤了颤。
一家人都沉默吃饭，三人的心里都很沉重。
方琴和李囡都察觉得到了周焱身体的出现了大异样，都为他而担心，心情沉重。
而周焱的沉重，则是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
傍晚。卧室床上，方琴看着背对自己的周焱，她嘴唇动了动，说道：“李囡的学费要交了……家的钱不够用了。”
在想事情的周焱一怔。“嗯，知道了……”
他声音虚弱又低沉的说道。
方琴沉默了下来，周焱也没有说话。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平静。
“你不是他，对吗……”方琴把手轻抚在周岩的背上，突兀的说了一句。
听到你不是他，周焱身体一颤。
他自然知道这他指的是谁，指的是，方琴认出自己不是她的丈夫李书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周焱没敢背过身子道。
方琴笑了笑，心中有些悲凉。“一个只会为了在外面寻找乐子而欺骗他的家人的人与一个只会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而欺骗他的家人的人，能一样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在怎么改，都无法变成你这样……这样，温柔念家的人。”
方琴吸了吸有些酸涩洗鼻子，声音哽咽，他想到了和周焱，这几天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出租车他救自己那一刻，到一家人相处的每一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他看见自己手腕上，那道道伤痕青疤，她记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怜惜与爱怀，
在他给李囡和自己夹菜的时候，她记得在他眼中看到了疼爱与满足，
在他吻自己的时候，她记得在他眼中看到了紧张与慌乱……这些，这些，都不是那个人渣拥有能够表现的出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周焱叹一口气，转个身来看着方琴。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仅凭这些还不能判断我不是他吧？毕竟人都是会变的，性格也是一样，突然的转性格也不是没有。”他说道。
“那一吻，你是初吻吧……”方琴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脸感觉有些发烫。
听她突然这么说，周焱就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原来是这里出现的问题。
这也难怪方琴会认得出自己不是她丈夫，李书就是个渣男，接吻这种小事情肯定是再熟悉不过的，自己是初吻，动作都很生疏。
方琴又不是小女孩，在那一吻后稍微回忆一下就能察觉出不对的。
同时他也想到了，昨天晚上方琴突然要求那种事情，估计也是在试探自己吧。
周焱呼出一口气，说道：“那天……对不起啊，是我有冲动了。”
方琴眼眸动了动。
“没事……那可是你的初吻。我……我也不亏。”
她脸上铺了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