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语眸色一深，下意识问，“和王月敏有关？”
从现有信息来看，王月敏的流产十有八九是周心妍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如果要问谁有杀周心妍的动机，那第一名就是王月敏。
“我猜测可能是，”林哲松道。
“那警察就没有查过王月敏吗？毕竟这犯罪动机很充分。”
林哲松摇摇头，“孟江本人就是警察，而且还是经手这个案件的人。当时很少有人怀疑他，毕竟他当时也很小心，除了第一笔房租之外，再也没有和周心妍有明面上的往来。”
或许孟江给了她现金，或许是给了什么别的物质，但账面信息上比较干净。
“那手机呢？周心妍的手机上难道就没有和孟江的对话吗？”
说到这里，林哲松表情也有些复杂，“周心妍的手机丢了，所以警察当时花了一段时间才找V信官方调到她的聊天记录，但她和孟江之间的对话也很礼貌，说不上什么嫌疑。”
颜语微微冷笑，孟江果然不愧是一位警察，反侦察能力一流。
“单从这个案子来看，杀人的可能是孟江，也可能是王月敏，甚至可能是两人联手。”陆一寻突然道，“王月敏流产是事实，但孟江为了维系住家庭，也有可能对周心妍动手。”
颜语点了点头，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林哲松也叹口气，“说起来，也是警察对□□这一行的偏见。他们认为这是高危行业，周心妍既有可能是被报复，也有可能是被杀手盯上。”
“为什么会说有杀手？”颜语不解。
“当时和我说这件事的警察支支吾吾，只说当年扫黄的案子里牵扯到一位大人物，据说这位就是曾和周心妍在一起。”
所以，警察局后来对周心妍出事的调查也是极为草率，高层命令快速结案。
“那周心妍一案发生后，孟江和王月敏过得怎么样？”
如果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杀人，那么关系破裂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联手杀人，反而这段共同的秘密会让他们留在一起。
“分居了，”林哲松将自己拍到的资料发到他们手机上，“在周心妍过世大概三个月左右，王月敏就搬出去住了，听说是抑郁症。”
“看来，还是得继续查下去。”陆一寻并不确定这起案子和原牧瑶到底有没有关系，但这是一起尚未被侦破的悬案是事实。
他们七个人当中隐藏着一个凶手，哪怕不是杀害原牧瑶的凶手，也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危险。
况且，还有一种可能是孟江杀了人，王月敏怀疑他所以搬了出去，而后来孟江为了解决掉王月敏制造了那一起“殉情”车祸。
如果是这样，那么孟江可能是颜语的杀父仇人。
“嗯，”林哲松对此当然没有意见，“我也觉得这其中还有问题，我支持继续调查。”
“好了，”陆一寻将菜摆放出来，“我们快吃吧，江南宴的味道很不错，凉了就不好吃了。林叔看看是不是符合您口味？”
“好好，我什么都吃得惯。更何况，我听说这个餐厅贵得很，今天也是有口福了。”林哲松掰开筷子，立即夹了个蟹粉汤包，忍不住被烫得倒吸一口气。
颜语忍不住弯了弯唇，从容的接受陆一寻往自己往里夹菜。
林哲松视线扫过他们，随口问道，“你们今天下午遇到什么事情了？是其他组找上你们了？”
陆一寻坐下，尝了口雪菜蒸小黄鱼，给颜语夹上一条，这才不紧不慢的道，“您猜的没错。他们怀疑我是凶手，所以才紧急叫颜语回来。”
林哲松倒吸一口气，“为什么？他们怎么就怀疑你了？”
陆一寻沉默片刻，“我曾经跟踪过颜语，拍下了她的照片，所以他们怀疑我有什么偏执的心理疾病，甚至可能高中就有了。”
林哲松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下意识看向颜语，见她面带微笑、情绪稳定，这才开口，“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看他们也是瞎猜。”
“嗯，”陆一寻并不生气，“他们还叫人来把我家的锁给开了，确实是有些过界。”
“那现在误会解开了吗？”林哲松向陆一寻投去关切的眼神。
“解开了，他们找到新的线索了，所以短期应该会照着那条线索查下去。”
“什么线索？”林哲松端着碗，似乎只是在闲聊。
陆一寻却不再说话，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饭菜。
一直安静的颜语却在此时出了声，“林叔，你为什么不问，到底是谁找上门了？”
陆一寻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按理来说，他们打草惊蛇的人是孟江，如果有谁要上门来找麻烦，最有可能就是他。
但陆一寻从始至终没提到他们的名字，而林哲松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林哲松突然愣住，观察了他们的神色，这才露出一丝苦笑，“你们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