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几枚毒针从牢门外侧的黑暗中激射而出。
只听几声锐器刺破皮肉的细响,林宏佑拿着烙棍的手一松,整个人软软倒在了地上。
“啊?老爷!!”
两个侍从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之后就背靠背举着铁棍,惊恐地环顾四周。
“呼呼——还好赶上了。”
狭长的地道里,走出一位白衣翩翩、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子——叶栖寒。
及至叶栖寒走到牢门前,两个侍从已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了。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脖颈上什么时候插上的毒针。
“嗨~老人家,我找了你好久啊!”
“要不是那个丫鬟告密,我还真找不到你呢~”
叶栖寒将林羽堂背在肩上,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林府。
郑府。
郑御离开郑虎的视线之后,先去后门找了那两位值岗的哨兵,却发现原先他们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人呢?”
郑御一阵惊愕,随即想了想,就毫不犹豫的找到下人们休息的卧房,直接闯了进去。
“啊——”
卧房里的男人们几乎被突然闯入的红衣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纷纷大叫着,也不计较是不是自己的裤子了,只是到处找裤子穿。
郑御面色如常地扫视了一圈,男人们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似乎还带着点异样的兴奋?
郑御搞不懂他们心里的小九九,终于,她从一群“白斩鸡”里面,拎出来刚才值岗的那两个哨兵。
“大小姐饶命啊!我们从!我们什么都从!”
两个人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有一位已经面露屈辱地,开始脱刚刚穿上的裤子。
郑御:“…………”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蒙面的丫鬟回来了吗?”
“啊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止住动作,目含疑惑。
“这……小的们实在不知,大少爷叫我们不用站那儿,我们就回来了。”
又是郑竹善!!
人的生命就这么短暂,他还非要给自己加速!
郑御无语扶额,从袖中掏出账本和管家的腰牌,告诉他们,以后府里都是自己当家,别人再有这种事,当面答应,暗地里来向自己报告。
两位半裸的男子连连点头,生怕慢了就会成为郑竹善的替死鬼。
问完了话,夜更深了。
郑御没再去找郑竹善,因为她急着回去看看书意情况如何。
………………
少女依然是躺在床上,未曾醒来,黑黑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郑御坐在书意床边,右手撑住下巴,望着书意的方向出神。
伤痛、严寒、厮杀漫天……这些末世中屡见不鲜的东西,回想起来都仿佛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上次这样沉默地和人坐着,还是13岁时遇见卞真真的时候。
那时,卞真真15岁,跟书意一样大。因为没有觉醒异能,没有自保能力和合作价值,就像条可怜的小动物,被父母遗弃在雪地里。
小小的郑御,费力拖着同样营养不良的卞真真进入自己的基地。
其实那时候,郑御所谓的基地,就是个废弃了的小木屋,虽然破破烂烂,但是也能勉强避寒。
好在仅仅过了一年,郑御就觉醒出转移和空间两个异能,成了末世人人拉拢的天才。
在觉醒异能的那一刻,郑御冰冷的身体开始回暖,支撑着她带上物资回到住处。
而卞真真,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又想起过去了?”
烛火旁,有两只飞蛾绕着火苗打转。
郑御甩了甩头,又查看一下书意的伤处,吹熄烛火,离开了。
两只飞蛾终于散开,各自飞远。
一夜无梦。
……………………
到了寅时初刻,郑御方才醒来,她先是去看了眼书意,发现书意仍然熟睡,但是气色有所好转。
郑御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书意在她进宫的时候醒来,郑御给她写了个简短的字条,用香膏盒子压着。
和风拂过,墨迹微微晕开,只见字条上赫然写着:
“进宫谢恩,去去就回。”
等到郑御洗漱完毕,一群陌生的婆子应声进屋,为郑御梳妆,为她穿上县主的华服和配饰。
桩桩件件,琳琅满目,使郑御几乎不能动弹自如。
“这只是个县主,排场就如此夸张。假如公主,当如何?”
“若成了皇上,又当如何呢?”
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