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靠在床头说：
“都还比较顺利，爸爸带着我把这些老客户都走访了1遍。
高峰卫浴的合同也签了，明天第1次去收废品。”
张小漪惊讶地说：
“我听爸爸说过，不是说像高峰卫浴这种大厂很难签合同吗？”
余非说：
“这次还是2哥出马搞得的。”
他竖起1根手指说：
“这个数！”
“1千？”
“1万！”
张小漪说：
“他们的心还真够黑的，拿了这些钱，不怕烫手吗？”
又问余非：
“那钱也是2哥出的咯？”
余非点点头。
张小漪说：
“2哥真是帮我们太多了，等我们以后条件好了，千万不能忘了他的好。”
余非说：
“那是肯定。我就喜欢跟着2哥做事。
看他什么局面都能够应付。”
余非说：
“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我明天也要早起。”
张小漪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像放电影1样，在播放着2哥张小虎对她的好。
那年她刚从卫校退学，偷偷跑到温州来找2哥。
也是像今晚1样，是1个有月光的晚上。
躺在床上的张小漪也是辗转反侧，她坐起来，小声问：
“2哥，你睡着了吗？”
在地上打地铺的张小虎，侧过头问：
“怎么啦？”
张小漪说：
“我1直想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张小漪很小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自己身世。
被村里人传得很邪乎，还有还几个版本。
张小漪突兀的正式问起来，张小虎1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他意识到，妹妹张小漪已经长大了，已经是1个16岁的大姑娘了。
张小虎靠着墙头坐了起来，他谨慎地遣词造句，小心翼翼地回答妹妹的问题：
“可能，可能他们有自己的难处。”
话1出口，张小虎还是对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
张小漪自顾自地发问：
“2哥，听说，他们是从河南那边过来镇上水泥厂拉水泥的，开大货车的？
你听说过吗？”
“以前也听村里人说过。”
张小虎如实作答。
“你说，如果我去找他们，爸爸会不会很伤心？”
张小虎没有回答她。
又问：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找他们的？”
“我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不呆不傻，又没有残疾，他们为什么就不要我？”
张小虎无言以对。
“2哥，你记得当年我爸爸是怎么抱我回来的吗？”
张小虎看了1眼妹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说：
“记得。”
“那，当时我身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当时，张小虎极力捕捉回忆里的内容：
“哦，你当时是用1块大毛巾包着的，怀里还有1把木梳，应该是你妈妈的物品。”
“我永远不会原谅她，我恨她，恨他们！”
张小虎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
“不管你怎么想，我们1起长大。
你爸爸妈妈，大哥，小桃、小梨，还有我，都是你的亲人，张家大湾永远是你的家。”
“漪漪，你知道吗?”
张小虎认真地追问道。
张小漪把被子盖过头顶，蜷缩着，像1只小猫。
她说：“我知道。”声音很小。
她当时忘了，这么重要的3个字，2哥张小虎到底有没有听到。
过了两天，2哥买了1个女式手机给她，又托熟人把她安排进了1家服装厂。
张小漪对哥哥的安排言听计从，很听话。
等2叔张习武情绪平稳了1些，张小虎给他讲了那晚他跟妹妹的对话。
2叔突然在电话那头沉寂无言，1会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嗽的风暴平息，张习武说：
“小虎，你要好好照顾她，看紧她，她长大了。”
坐在旁边的张小漪1句话也不敢说。
就这样胆战心惊地听着爸爸和2哥的对话。
但张小漪人小主意倒不小。
在服装厂才干了1个多月，她就跟1个广林的老乡跳槽到了“外滩十8号”酒吧。
在温州待的时间比较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