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一杯酒下肚，厉渊的雪白面颊也染上了三分桃色。
眸光微醺，唤了一声沈洄，调子缠绵入骨。
“嗯？”
沈洄轻挑眉梢，樱粉唇角荡起撩人的笑意。
“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呢？”
厉渊迷醉呢喃，“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感觉。”
沈洄的笑意蓦然凝结在眉梢眼底。
这还是他二十年人生里，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表白。
还是一个与自己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人。
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
他能相信他的表白吗？
他能接受他的表白吗？
一无所有的自己，又凭什么说爱他？
空口无凭的爱，不过是笑话而已。
沈洄眼底微红，默默垂眸。
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一直是厉渊在付出。
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
又凭什么去爱他？
他不敢去爱厉渊。
厉渊是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一旦跳进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厉渊给的越多，沈洄的压力就越大。
他的所有给予，都成了他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当初靠近厉渊时，只是在垂死挣扎中，绝望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走投无路的他，选择了有几分好感的厉渊，试图拉拢他做靠山，刻意勾引了他。
原本只想做一场交易，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现在，他真的不知所措。
他想他是爱上厉渊了。
爱到他害怕。
怕自己不能承受最后的失去。
表白没有得到回应，厉渊不急不恼。
温柔勾唇，看着屏幕里的沈洄。
“老婆，旅途怎么样？累吗？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有趣的事吗？”
见沈洄半晌无语，厉渊泰然自若地换了话题。
沈洄一怔，脑海里闪过宇哥那英气的面庞。
“没……有。”
他觉得还是不提这个人为妙，平静地说，“只有两个小时的行程，一闭眼就到了呢。”
“哦。”
厉渊轻轻点头，唇角勾起一道深意的弧度。
“老婆，吃完饭早点休息吧。”
陪着沈洄吃完饭，厉渊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
“嗯，我去洗澡了，老公，晚安。”
沈洄对着视频镜头挥挥手，就要挂断通话。
“老婆，不要挂视频电话。”
厉渊急切地唤了一声。
“怎么？”
沈洄诧异地问。
“我想你。”
厉渊轻叹一口气，“就把视频开着，哪怕能听到你的一点动静儿……也是好的。”
“好。”
沈洄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我刚才的冷漠态度，是不是伤到了厉渊？”
沈洄站在温热的水流下，一边揉搓头发，一边抿唇思忖。
厉渊那略显落寞的面容，一直萦绕在他的眼前。
半个小时后，沈洄穿着浴袍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到手机前叫了声，“老公。”
“我在。”
只一秒钟，厉渊笑着出现在了视频里。
他穿着白色真丝睡衣，银色长发随意披在肩头，皮肤水润亮泽，刚才的失落疲惫荡然无存。
看他神情无异，沈洄才松了一口气。
“老公，我困了，睡觉啦。”
沈洄拿起手机往卧室里走，一面捂着嘴打着哈欠说。
“嗯，老婆，辛苦了，早些睡吧。”
厉渊趴在大床上，单手撑着头，凝视着沈洄道。
“老公，晚安，那我挂电话了。”
沈洄一屁股坐在床上，与厉渊道别。
“别……”
厉渊坐起身，双手捧起手机说，“别挂电话，明天就见不着你了。”
“就把视频挂着吧，我哄你睡觉。”
厉渊突发奇想。
“好吧。”
沈洄想了想答应了。
他把电话撑起，放在床头柜上，对着自己的脸。
沈洄侧躺在床上，用被单裹住自己，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对着视频里的厉渊说，“我准备好了，你哄我睡觉。”
“想听我唱歌，还是讲故事？”
厉渊侧身靠在枕头上，和视频里的沈洄面对面，微笑着问。
“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