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郊区,远离喧嚣市区的平原和森林交界之地,在一片广袤的农业田地中有一座贵族庄园。
本该是美好田园、乡村风光的氛围,但今天却变得肃穆庄严。
风不知道吹向哪边。纷乱的枯叶左右飘零。
亚撒原本宽松的黑色长袍紧贴在他的身躯之上,他的言语穿透了这沉重的氛围,回荡在风声之中。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共同缅怀和告别一位特殊的人。他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我们将永远怀念他。”
莫里先生的遗体被封在一副棺体纯黑,棺面有银色星月点缀。
几位黑夜教会的教士正在旁边低声诵念女神的恩典。
前来参加祭礼的人们都穿着深色的便服,被狂风带来的云层让阳光的照射不再明亮,原本就接近日落昏黄的光线更加晦涩。
人群笔挺地像是一支列队等待的士兵,在暴雨狂风中等待即将来到的号令。
众人就围绕在这样一个木质小匣子旁,一个人的完整一生就被尘封其中。
“人生是一场旅程,而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的是这位特殊旅者的生命。他的离去让我们感到悲伤,但他的回忆将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今天,我们要送别这位朋友,相信他将进入黑夜女神的神国,去开启新的美好的生命之旅!”
“女神在上,护佑此魂灵——”
亚撒就在这样的葬礼中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爱思丽雅夫人抱着遗像,同每一个前来吊唁的宾客交谈言谢,或悲伤或好奇或跃跃欲试或不怀好意,爱思丽雅夫人都游刃有余。
她优雅大方的气质并没有因为悲伤折损太多。
虽然大部分宾客并不觉得他有多么悲伤。但有些愤懑的年轻人却被身旁的老人拉住,他们还太年轻,不懂得真正的悲伤是哭不出来的。
葬礼结束后,人群一个接一个散去,就像退去的潮水一般,黑色的海水消去,沙滩上的痕迹也被掩埋,毫无痕迹。
亚撒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艾薇儿装作是一只普通的猫蹲在他脚下。
“今天真是感谢您的到来与繁忙,您确实称得上是最好的司仪。”
与黑夜教会的几名教士交谈完的爱思丽雅夫人走到亚撒身边,蹲下身子摸了摸他脚下的猫。
爱思丽雅夫人的手法很专业,动作娴熟,准确地避开了猫咪所有敏感危险的地方。
她似乎养过很久的猫。
“夫人客气了,这是司仪的本职。”
“如果莫恩还在,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她从身后的管家那里接过一个礼盒,递给了亚撒。
亚撒能感觉到其中沉甸甸的重量。
“我的故乡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人的一生会死亡三次,第一次是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这是生命的结束;第二次是在举行葬礼的时候,这是社会意义上的结束。”
“第三次,则是当最后一个人彻底忘记他的时候.....”
“您的丈夫应该很爱您吧,这枚项链听说是他亲自跟匠人学了半年才制作出来的。”
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毕竟一个贵族跟一个匠人学习,足以被自诩上层的人物们谈论许久。
爱思丽雅一愣,眼神中涌现出悲伤,神色不再精致优雅,像是从中世纪庄严厚重的油画变作了光彩丰富的水彩印象。
她的感情不再收敛,而是涌现出来,悲伤如同泄出的洪水,再难收住。
“抱歉,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忙......”
爱思丽雅匆匆离去,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表情。
亚撒没有回应,而是看向爱思丽雅夫人刚刚站立的地方旁边,肩挨着肩的距离。在普通人难以看到的视角中,一个三十余岁的穿着常服便衣的男士正惆怅的看着爱思丽雅离开的方向。
灵性涌动,亚撒用一件非凡物品制造了一个透明的隔音结界。
“爱思丽雅很喜欢那副项链嘛!看来我的眼光不差啊!”
男士已经尽量用欢快放松的语调去跟亚撒交流了。
但亚撒还是能感觉面前这人的悲伤。
“平时说着不喜欢,怎么都不戴出去,我还以为她早扔了呢......”
男人嘴里嘟囔抱怨着,但眼里满是爱意。
“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死了之后还能突然醒过来,大概是小哥你的非凡能力吧。”
男人的目光中带着狡黠,看出来是一个很外向的人。
“虽然以前听我爸妈和叔叔提过,但亲眼看见,还是很神奇啊!居然能让我这个灵魂在世间停留!”
贵族知道非凡者的存在,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唤醒我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