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去,袁闯开始了正常的高中生活。
每天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的生活,枯燥而无味。
这天下了晚自习,袁闯一个人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河旁,躺在石头上,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金榜题名,莫名其妙被一中破格录取。
然后蒙冤被抓,却逢凶化吉离奇释放。
甚至连县长的儿子都因此锒铛入狱,他却未受牵连,毫发无伤。
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帮助自己,却想不出这股力量来自何方。
是先祖保佑?
不是吧,要保佑早保佑了,何必等到现在。
是老陈吗?
应该也不是吧,自从那日袁家村一别,和他就再也没有往来,连书信都没有一封。
想来想去理不出头绪,袁闯躺在石头上瞅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这时,一辆汽车迎着他的方向开了过来。那车灯太亮了,晃得他睁不开眼。
车开到河边,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站在车前,一个向他这边走了走来。
这么晚了,又这么黑的天,不会是县长派来寻仇的吧?
他提高了警惕,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藏在了身后。
谁知那人还不等近前,便向他喊话:
“小兄弟,是你吗?”
一听声音,袁闯紧绷的神经马上放松了下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在念叨老陈,这会儿给他跑腿儿的那人就来了。
来人正是几天前替老陈给袁闯家里送谢礼的那个人。
“是我,你是来找我的吗?”袁闯问。
“是啊,小兄弟,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去了宿舍同学说你不在,可能来河边了,我就找过来了。”说话间,那人已到了跟前。
“哦,我来散散心,这就想回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袁闯开门见山的问。
“是陈先生派我来找你的。他想请你给我家小姐下针治她的痫症,不知小兄弟几时有时间?”来人毕恭毕敬。
“我倒是答应过老陈此事,不过他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啊,他女儿的病两年内不会再犯的。”
“您有所不知,陈先生四十岁上老来得子才有了这个女儿,他视为掌上明珠,容不得大小姐受一点的苦。这癫痫之症,虽长在大小姐身上,却痛在陈先生的心里。这十年来,他散财无数,遍访名医,却始终治不好这顽疾。
直到那天你说能让这痫病痊愈,他便视你如救星一般,恨不得你能马上给小姐治病。只是那日已蒙你救命大恩,他自觉不好再得寸进尺,便没有提此要求,以致现在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他知你近来俗事缠身,便要我鼎力相助,如今你烦事已了,所以他派我前来和你商量……。”
来人还想往下说,被袁闯打断了话茬。
“等等,你刚才说‘鼎力相助’?”
“啊?不不,我说错了,算不上鼎力相助,也就尽点绵薄之力而已。”
“我被一中破格录取是老陈帮的我?”
“是陈先生授意,我来运作的。”
“那程大宝诬告一事给我翻案的,也是你。”
“陈先生授意,我来运作的。”
“那校长讲话,电视台记者?”
“也是我根据陈先生意思安排的。”
“原来老陈背着我帮了我这么多,我还蒙在鼓里。”袁闯此刻恍然大悟。
“陈先生也是一番好意,你救了他的命,他总要知恩图报才是,没有别的意思。”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袁闯觉得眼前这人帮了自己这么多,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我就陈先生身边一跑腿儿的。姓刘名知远,你叫我老刘就行。”
“你看上去比我爹还要大几岁呢,叫老刘不合适,我还是叫你刘叔吧!”
“称呼只是个记号而已,叫什么都不打紧,你不是也称陈先生为老陈吗?”
“那可不一样,我和老陈很对脾气,是忘年交。其实按年龄我也得叫他一声陈叔,可我觉得叫老陈更亲切一些。”
“好吧,你愿意叫我刘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那我以后也不能叫你小兄弟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跟老陈一样,也叫我小闯吧。”
“好的,小闯。”
“那刘叔,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还真有一件,不过你也不要问,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刘知远朝袁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麻烦你回去跟老陈说一声,我这个周末就有时间,到时来学校接我便是。”袁闯对刘知远说道。
“好的。我这就回去把好消息告诉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