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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1)(2 / 3)

予夺自然和现代不同,说话应该处处小心。但此刻她怒火中烧,方又忍不住斥问:

“你可知道鼬类本来就少有被人驯化的?你这个奇奇怪怪的人,非要养这样灵力旺盛的生灵,它自然是要跑的!现在反倒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不忠不用,你若真想养‘舔狗’,那就去养猫养狗养王八蛋啊!”

说来也奇怪,男子纵然是霸气凌人,但听闻此言,反倒不气,像是不愿与她计较一般。

“当初本就是它先找上我的,在我宫中赖着吃喝不走,姑娘现在就怪不得我了。”

言语间,他仿若就要起缰回身而走,程诗南叫住他:“喂,你是谁啊?”

“我就是当朝的四王爷”,语气仿佛炫耀,“晨昏露重,姑娘请多保重。”

“驾!”,三四护卫早已全都飞身上马,襟袍抖动,消失在林外的光线里。

程诗南心中好一阵气,虽说没有男人一定要送女人回去的道理,但此时天色已晚,这位古代男子也实在太没风度。她转眼又看到曝尸奇石侧畔的鼬鼠,只能用树枝浅浅挖了个洞把它埋将起来,又念了往生咒。临夜,林中的瘴气鬼魅多了起来,程诗南赶忙起身走回宫。

她一路上走得摇摇曳曳,心事重重,还未到无章台,贴身宫人早在宫门前急着来问候。

“美人叫我们好找”,婢女金兰道,“皇后娘娘传唤后宫女眷一更天在朱辉台打醮,为寓安公主出嫁颂礼做法。“

“哪个寓安公主。”

“就是要嫁到北境的那位。”

程诗南恍惚记得有人提过。

“听闻这位公主前阵子闹了急症”,她问。

“是”,金兰答道,“陛下很重视和察巴尔汗的和亲,今天才要皇后娘娘主事祈福。”

程诗南心中略有怜叹,”她是哪位娘娘所生?“

金兰垂眸道:“寓安公主是永宁王的长女,并非宫中的正经主子。”

原来是宗室女子加封和亲的套路,她不再多问,任由婢女更衣。礼部规定女眷身着玉带华服行醮,程诗南位居七品,故而着一身雪青色提花段子的祭服,套浅金色雀纹云肩,一头云鬓挽成倾髻,配生金和半透明玉钗前行。

朱辉台是内宫前门,危楼百尺,星辰漫寓,相顾甚广。程诗南一路行来,路上众烟魅粉灵也在此处消散。众人按列排好,皇后位列中央,诸事必备,司天监一声令下,众女眷跪。公主一袭黄衣从侧台登上,司天监宣神女主持仪式。

变徵之声奏起,左右队列的中道间,一女子披黑袍带帽,手持古剑走向主台,身姿婀娜,亦步亦趋间,袍上的锦云图案开阖流转。程诗南跪拜在内侧,神女经过时一阵恶煞毒迫的气息侵得她一阵颤栗。

“不好”,她心中暗叫,这气息熟悉得很。幼时师父行法入魔时就有这种阴寒之气。而此时的神女之气更多了几分阴娆,纵是程诗南修行多年,也不免被勾魂摄魄。神女姓梵名窗铃,生年来历一概不详,更不知从何门派修习何种道法。庚子年间,水患不止,梵窗铃由皇后引荐,一场消灾度厄的水陆法事止住了两浙的水灾,圣上由此撤除了孙党的势力。此后,宫中开工谢土,还阴查债,凡此种种皆经她手。说也奇怪,梵窗铃虽然没有入主司天监,但自她主事后,各提点判官像换了魂似的齐整,死了几个当头的,剩下的派别之争就再也没有风闻宫中了。

梵窗铃行至台前,把古剑安置在祭台上,脱帽作揖,毕敬恭维,向皇后娘娘致意伏礼。

皇后是个约莫三十中旬的女人,高耸的颧骨如临风奇石,伫在眼下两侧,又被一张粉多面少的脸皮崩盖着,一笑好像皮肤不够用似的,格外艳异悚鸷。她托手将神女扶起,一把尖锐的嗓音吐纳出沉稳庄重之感:

“今夜后宫众女眷集聚朱辉台,共为寓安公主祈福,代行出嫁仪礼。吉时已到,请司礼神女梵氏主持坛礼,后宫众女眷听令行止,不得有违。“

语毕,尾音延长,不绝如缕。

梵窗铃接过皇后手中神仗,走至陶姝伶面前,两人眼神对焦之际,神女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强的灵力扑面而来,像是要裹尽周遭的各色病瘴。这是她第一次见陶姝伶,如此异盛的气息使她诧异,梵窗铃暗自运气,企图打开天眼看看眼前这位公主的底细。新绿色的光如孔雀之屏萦绕在公主的身后,绿光后还有厚重的白气,重峦叠嶂,不知深几许。神女正欲再探时,忽然被一个强烈的力量推了出来,气焰之大,甚至一瞬间关了她的天眼。

她不想让她看——!梵窗铃一瞬间几乎信了这公主不仅是修行之人,而且修为颇深,定力强大,但转眼却看到她面色不改,眼神飘忽,好像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陶姝伶也的确没有把神女放在心上,她心烦意乱,一心只想找到程诗南,然后快点回去。

“众女眷跪——”,一个尖细的声音让陶姝伶回过了神。朱辉台下,左右阵列的女眷纷纷跪下,只留一排瓜皮似的头发面朝天阙。皇后行半蹲礼,寂静的夜色中,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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