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晨向你们报案？！”
“他什么时候向你们报的案？”
看完文书上的内容，秦卓整张脸都绿了。
原来叶江云递到他手上的，竟然是芒南县公安局接受杨晨报案的回执。
叶江云不慌不忙道：“就在你们带走杨晨的时候，杨晨自己说的呀！”
“我们带走杨晨的时候……他自己说的……”秦卓都被搞糊涂了。
叶江云说：“你们在云锦宾馆抓杨晨的时候，杨晨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今日之事，是赵爱琴先要找人打他，他迫不得已才出手还击？”
“至于赵爱琴，是杨晨离开之后，赵爱琴还要追上去用刀刺他，结果才被杨晨给打了几个耳光？”
“杨晨最后是不是还跟你们说，他的行为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有罪的是赵爱琴等人，该抓的也是赵爱琴等人？有没有说过？”
“是呀，说过，他说过，可是……”秦卓一脸疑惑。
这些话杨晨当时是说过，可那是杨晨自己的辩解呀，这跟报案有什么关系？
叶江云笑着说道：“那就对了！”
“这些话呀，其实就是杨晨当时隐晦地向我们警方报案了。”
“后来他又给同学留下我们警方的电话号码，让同学帮他转述这些话语，那自然就相当于他本人向我们芒南警方报案喽。”
“你说说看，有当事人向我们警方报案，我们能不受理吗？”
叶江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什么？
杨晨写在纸条上的那个电话，竟然是你们芒南警方的？
该死！听到这里秦卓后悔死了！
早知是这样，当时就应该将那张纸条给没收了。
不过就算如此，秦卓也不可能认同叶江云的说法，隐晦报案？他人转述？开什么玩笑！
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反驳时，车上的杨晨却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叶副局长你说得对！”
“我当时就是这个意思！”
“我将那些话和电话号码留给同学，就是想让他们替我报案，现在终于等来你们，我要再次跟你们确认一遍，我要反过来举报赵爱琴，她才是雇凶伤害我的凶手！”
杨晨坐在车上算是激动坏了。
他就说嘛，他帮着芒南公安救出了县委书记的外孙女，芒南公安怎么可能不管他？县委书记怎么可能不管他？
刚才他在车上一直在想，接下来该如何配合芒南警方？
现在听到叶江云副局长这么提醒自己，当即一下子就心领神会。
是呀，如果自己只是光顾着喊冤，辩解自己是正当防卫，那么即使自己把喉咙喊破了，芒南警方也没有理由将自己救走。
可如果自己跟芒南警方报案，反过来把赵爱琴说成是施暴者，将自己说成是被害人的话，那芒南警方就有理由管这件事了。
只要芒南警方管了这件事，那路明警方就不可能再把自己带走！
果然，车内的杨晨才这么一喊，车外的叶江云便笑了。
“怎么样，秦副队长？”
“现在杨晨再一次明确了他要向我们报案，那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问题吗？”
局面瞬间反转，秦卓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不过毕竟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很快又将心神稳定了下来。
“叶副局长，我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可我们作为执法者，是不是首先得讲法律？”
“嗯，那是当然。”叶江云笑着点了点头，心说那你就跟我讲讲呗。
秦卓沉着脸说道：“就算按你说的，杨晨向你们芒南县公安局报了案，那他也只是报案人……哦，对了，往宽一步说，他最多算是被害人，是与不是？”
“是。”
“可是叶副局长你看。”秦卓将杨晨的拘留证递给叶江云，“我们已经对杨晨立案，并且对他作出了刑事拘留的决定，那他对我们路明市公安局来说，是不是犯罪嫌疑人？”
“是。”叶江云继续点头。
“那么根据相关规定，当一个人既是被害人又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本人是不是得交给对其刑事立案的公安机关处理？另外那个接受其报案的公安机关，如果想要找他了解情况，是不是得到他的羁押地找他？”
“是，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叶江云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是秦队长，你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
“什么事实？”秦卓眯起眼睛问。
叶江云：“在你们路明市公安局那里，杨晨是犯罪嫌疑人，赵爱琴是被害人。”
“可在我们芒南县公安局这里，赵爱琴是犯罪嫌疑人，杨晨是被害人。”
“也就是说，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是相互控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