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睡意的到来,男孩终于从回忆中睡去,窗外的月光也早已离开了房间。
硬邦邦的泥面和四周紧密的“胶彩布”包裹的墙壁映入男孩眼前(爷爷奶奶家)来不及思索,男孩赶紧掀了掀被子,被子一头却被压的死死地,男孩扭头望去原来是弟弟双腿紧紧压着被子还沉浸在梦里。
男孩思索着:不对,他怎么这么小,一脸的稚嫩。这时男孩赶紧掐了掐自己,没有疼痛感—原来是在梦里。
男孩还没有缓过神就被一股烟熏味拿捏了,导致肚子咕咕的不由自主的释放着信号,还没下床尿意紧促,几步来到了门前,见到熟悉的菜园子毫不犹豫的就对着菜园子释放着洪荒之力(毋庸置疑梦里撒尿一般会尿床而成年人一般会被憋醒)
不幸的是梦里雪花作伴,一阵哆哆嗦嗦后男孩赶紧提起了裤子。
………就这样男孩在尿意中憋醒。
男孩再次躺下后,梦里的场景迟迟不能退去,相应的回忆再次投影在了上方床底……
童年,爷爷奶奶对哥俩的关爱从未缺席,每个学期的假都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
冬天,每当大雪来临之际简陋的小屋棚上空就会升起袅袅青烟。
“你起床撒尿不”躲在被子里的男孩用脚踹着老弟说道。
“这么冷,我才不去”
“那你下次就别叫我一起了”
“每次你去撒尿被子都被你掀开一半,出去赶紧盖好!”
这时男孩的爷爷来到床底下,俯下身子从床底抽拾着木材(结实的干柴已经被爷爷劈砍好码在床下整整齐齐)
“都还不快点起来,娭毑在下面了!”男孩爷爷对着被褥底下的小哥俩说道。
听到爷爷的声音男孩掀开被子又迅速的钻了回去:冷!
比起肚子咕咕直叫饿意来自大冷天的尿意更让男孩破防。
男孩哆哆嗦嗦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想多迈。解开裤裆对着菜园子就释放着洪荒之力。
“你这个淘气鬼!站远点了!”男孩的奶奶正在柴火灶台下着面条,看着淘气的小孙子也是无可奈何。
男孩眼前的世界已经被白皑皑的大雪全部覆盖,幽暗的天空中雪花还在漫天飞舞。
男孩撒完尿提起裤子就往床上跑 。
…………
“外面下雪没有?”
“外面好冷!正在下呢,菜园子那边全白了”躲进被窝里的男孩蜷缩在一起颤动着说道。
…………
片刻,房间里从门缝中内飘过来一段是记忆代码(来自木材火烧后的烟熏味)让人感觉很舒适且安逸。
没一会,烟熏味布就满了整个房间。
随着的烟熏味的到来,男孩眼神带着满满的期待露出半个头随后果断的穿好了衣服来到了火堆旁。
一大早,水泥瓦房之下的火堆又是熟悉的面孔如约而至。
“牛娭毑,下半年两个小孩长高了不少了”围坐在人群之中的大叔指了指从房间陆续走出来的哥俩说道(身形消瘦、慈目浓眉,一身得体的行装,手上的大金戒指在篝火旁格外显目)
“那是咯,那比暑假那会至少高了半个头”男孩奶奶一边从锅里夹着面条一边骄傲的回应道。
“今年读几年级了?”大叔起身来到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笑着问道。
“…3年级!”被问住的男孩傻傻笑道。
“叔叔这里有一块钱,你们哥俩谁打赢就是谁的”
男孩看向老弟,眼神中露出了渴望。
这时烤火的吃瓜群众看到男孩的举止都笑出了声………
…………
“牛娭毑啊,你们今年到哪里过年?”人群中传出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大叔的老婆:形体微胖、面容饱满,衣着华丽且时尚)
“今年会到小儿子家过年”男孩奶奶用火钳一边添加着干柴一边笑着回应道。
“您看时间过得真快,您老都搬上来十几年了,孙子都这么大了”
“这些年多亏了你们邻里邻居的照应”(夫妻俩开了个打米厂,一有事就把爷爷叫去做搬运。大多时间都在南洲桥做搬运工,有时也去后苗圃里做帮工)
……………
都说隔代亲,深夜的冰淇淋,清晨的葱油饼,炎炎夏日床前的水桶(水桶放在电风扇前解凉)都来自于男孩爷爷对孙子的隔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