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唔……”于十三灌下一口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好酒!”
于十三靠坐在院子树下,一边喝着美酒,一边赏月,以解他今日被误会的苦难。
“于十三,我们谈一谈。”
于十三回过头,见金媚娘站在廊庭下,一身红衣妩媚多情,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于十三灌下一口酒,嘴角擒着笑意,“谈什么?”
金媚娘走过来,站在于十三身后,“你知道我想谈什么。”
“谈我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愿意跟你成亲?我是浪子,什么叫做浪子?”
于十三伸了个懒腰,“浪子就是见到喜欢的美人儿就忍不住动心,我见到你那时候,你脸上横七竖八都是伤,我不也动心了?”
金媚娘气急,“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在老宁和美人儿面前,让着你怕着你那是给你面子。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不好吗?”
于十三转过头望向金媚娘,双手撑在大树伸延出来的粗壮分枝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对你不好吗?”
金媚娘回忆起以前跟于十三在一起的日子,于十三确实对自己百依百顺,全心全意,如何也说不出他的半句不好。
金媚娘点头承认,声音也不禁软了下来:“好。你哄我开心,替我治伤,还潜进王府帮我找不留疤痕的秘药。有件衫子我不过看了一眼,你就当掉你的剑,替我买了回来。”
那时候的于十三明知她毁了容,却还是把她放在心尖尖的哄着,宠着,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送到她手上。
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一个女子能拒绝这样的深情,所以等他翻脸无情,一句话不留就走,她才会如此不甘心。
见金媚娘承认,于十三松了口气,他的清白终于洗回来了,“你承认就好,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们是不是约法三章过?我会对你好,但一定不会长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浪子,这辈子绝对不会成亲?”
“澪一姐,十三哥好渣哦。”元禄小声吐槽于十三的渣男言论。
此时,澪一和钱昭,孙朗,元禄,又又躲在柱子后面吃瓜。
本来澪一也不想吃瓜的,奈何刚好去拿糕点回来的路上路过,然后就看到了猫在柱子后面的元禄和孙郎。
澪一:怎么到哪儿都有这两货?
然后不知道在哪里神游的钱昭也过来了。
澪一啃了块糕点,“渣的不能在渣。”
元禄手偷偷摸伸向澪一的糕点盘,“澪一姐,我也要吃。”
钱昭默默看了一眼。
那边于十三继续对金媚娘,道:“我生来多情,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别的女人?”
这也是自己对于十三爱的义无反顾的原因,金媚娘把玩着胸前秀发无奈的笑道:“你都说过,我也答应了,但我就是不甘心。”
于十三拍打手肘下的树,手指一指,“终于还完清白了,你当时要不是逼得那么紧,非得成亲,我也不至于跑吧?”
金媚娘:“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半夜我随口提了一句,马上你就翻窗不见了人影。”
于十三有些心虚,当年自己做的事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确……实是有些不地道,我那不是怕了吗……”
金媚娘喉头发苦,就因为一句“成亲”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
最后,她还是问下她心中最想问的那一句话,
“于十三,你爱过我吗?”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爱她,为什么不愿意跟她成亲?不爱她,又为何对她那么好?她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要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此后不管前路如何,她都能坦然面对,独坐江雨。
于十三迟疑了一下,还是坦荡的说出心里面的答案,“爱过,但每个和我在一起的小娘子我都爱,真心的爱。可我是浪子,浪子你知道吗?浪子就像是海水里的浪花,你见过浪花停下来吗?那不成了一滩死水?”
他就像是天空上的鸟,无拘无束,喜欢自由且浪荡。
金媚娘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于十三,不发一言。
于十三随口问道:“那你呢?你爱过我吗?”
“爱。”曾经很爱。
一阵微风吹过,金媚娘感觉眼睛好像进了沙子,眼中的水意犯了出来,“于十三,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机缘巧合当了金沙帮的帮主。”
于十三闻言抬眼,余光中看到金媚娘眼眸中的水光,心底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拒绝一个女子情谊,但却是第一次心底泛着无法言明的感觉,他把这种感觉理解为对金媚娘的愧疚。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