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悸云接受穆康夫妇的邀请,前往东院赴宴。
对于穆谦的这个救命恩人,穆康夫妇很是看重。
好酒好菜,皆是接待上等贵宾所使用的规格。
东院的仆人们知道了悸云于穆谦有恩,对她亦很是客气。
穆康夫妇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清廉人家,身上有股浓厚的书卷气。
“多谢悸云姑娘救小儿一命。”眼看穆康夫妇二人就要跪下来。
悸云连忙将二人扶起,道:“穆少爷客气了,此等大礼悸云实在承受不起。”
“谦儿,过来。”穆康的妻子焕英将穆谦叫到身旁教导。“娘曾教过你,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悸云姑娘救了你的性命,这一生但凡她有难,你都要万死不辞。知道吗?”
“嗯,儿子知道了。”穆谦斩钉截铁地点点头。
这一家人实在过于客气,倒叫悸云有些无所适从了。
她向来是个不擅交际之人,现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幸好仆人们准备的膳食好巧不巧地在这时候端上来了。
悸云心中暗道,这些救世菩萨们来的真是时候。
“悸云姑娘落座吧。”穆康伸出一个手势,将悸云请入上座。
悸云不好推拒,便将椅子稍稍往旁侧拉了一些。
穆康注意到了悸云的举动,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父亲,我想坐在悸云姐姐旁边,可以吗?”穆谦天真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穆康对自己的这个独子十分疼爱,自然是有求必应。
悸云有些羡慕起穆谦,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和祖辈。
幸而穆康夫妇看出悸云话并不多,席上倒是安静吃饭,没有拉着悸云东拉西扯话家常。
方才上完第三道菜,穆康担心自己的长袖被油污沾湿,便将袖子卷了起来,却也露出了右手手背上的伤口。
伤口被白色的布条紧紧缠绕,上面还隐约能看到一些渗出的血迹。
看来是个新伤。
不光悸云注意到,一旁的穆谦也注意到了。
穆谦关切地问道:“父亲,你这手是怎么了?”
穆康微一愣神,将卷好的衣袖又向下扯了扯,意欲将伤口遮挡。
“没什么,谦儿不要担心,一点皮肉伤。”穆康摆摆手。
“真的吗?让我看看。”穆谦说着就要走到他父亲身边去。
焕英见状立马制止道:“谦儿不得无礼,现下正吃饭呢。先把饭吃了再说,好不好?”
穆谦有些不愿,一张小嘴撅得老高。
“谦儿乖乖吃饭,吃完饭为父带你去骑木马可好?”穆康这下便把卷起的袖子尽数扯下,并将受伤的右手背至身后,转用左手用膳。
穆谦一听说有木马骑,立马豁然开朗,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光。
“少爷。”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突然进来通报。
穆康和焕英几乎是同时放下了用膳的筷子,将头转向护卫。
穆康与护卫互通了一个眼色,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却好像就已经将彼此之间的消息互通了一般。
“好,我知道了。你到书房等我。”穆康轻轻吩咐了一句。
护卫便转身离开了。
焕英默契地递给穆康一张手绢,供他擦嘴。
“悸云姑娘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同你一道用膳了,还请姑娘见谅。你慢慢吃,不够的话让厨房再做。”穆康向悸云打了个招呼。
悸云也放下碗筷,说笑道:“穆少爷轻便。习武之人不宜过于饱腹,但无奈穆家伙食太好,我已屡次破戒啦。”
众人一听,皆欢颜大笑。
待穆康走后,穆谦才在悸云身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父亲今日好奇怪,神神秘秘的。”
悸云没有回答,但直觉亦告诉她穆康极有可能暗地里隐瞒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焕英也有事离开了。
席上便只剩下悸云和穆谦二人。
其实悸云早已将肚子吃得圆滚,但无奈穆谦的肚子却像是个无底洞似的,悸云便只好在一旁陪着他。
“你父亲不是说要陪你骑木马吗?你还吃的这么慢。”悸云伸出食指,轻轻敲在穆谦的头上。
“哎呀你不懂。一旦父亲去了书房,大半天也不会出来的。”穆谦狠狠地咬了一口豉油鸡腿,嘴边立马变得油腻腻的。
“那我可不管你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水云轩一趟。”悸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又要去水云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提起水云轩,穆谦便立马来了精神,他早就想亲自去拜会扉空了。
“那你还不吃快些。”悸云催促道。
马上就到了她和扉空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