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以前不叫娇娇,她也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有个男人一直叫她娇娇,于是她就叫娇娇了。
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一个婚礼上,华丽梦幻的装饰,花与灯光映衬着台上的两个人,星光闪烁,像是遥远又美好的梦境。
而现在她在一个咖啡厅里,这个身体的记忆告诉她,她正在勤工俭学,虽然无父无母,家里还有一个重病的奶奶,但她成绩优异,拿了全额奖学金读了A大,空闲之余,她会来学校旁边的咖啡厅兼职,她学东西快,人机灵又勤快,所以林姐特别喜欢她,还允许她平时把作业带过来写,请她试吃各种甜品。
兼职的时候,她在咖啡厅碰到了一个很奇怪,不,很特别的人。
一个女孩,年纪可能比她大一点,常常拿着电脑来咖啡厅工作,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也不是时兴的女孩喜欢的打扮,没有纯欲妆,没有恶女妆,没有素颜妆,没有美甲,没有露出肚脐的短上衣,没有坐下还得各种注意坐姿防止走光的短裙,没有破洞的只有装饰性的袜子,是完全追求舒适感的打扮,娇娇偶尔给她上咖啡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露出自己用兼职的钱去做的美甲。
本来她也不想做美甲的,但是室友都一起去做了,她觉得自己不做有些不合群。
而且那个人说……女孩子的手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
好在她在咖啡厅里是单纯的服务员,帮忙上饮品甜品,做做卫生,不参与餐品制作,所以林姐看到她的美甲也就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这两天上班她有点恍惚,林姐问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总不能跟林姐说,他们学校校草在追她吧。
林姐是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的,按理说她这样的女孩,应该少有人会愿意接近,无父无母,又有一个重病的奶奶,怎么看都是累赘。
但是校草好像不太一样。
校草说,他注意她很久了,每次在图书馆都会看到她在一个角落看书,很认真很努力,她的绩点一直保持在专业前五,每个教授都夸她聪明有灵气,他很喜欢这样的女孩。
娇娇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校草长得很帅,言行举止也很成熟,一副会对娇娇负责到底的样子,很难有女孩子能拒绝这样的追求。
咔哒一声,咖啡杯与桌面接触的声音有些大,短发女孩抬头看娇娇,娇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抱歉。”
短发女孩:“没事。”
娇娇内心其实挺激荡的,校草的追求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飘飘然,但生性里的不安全感还是让她压下这份飘,两者相撞,使她也难得的有些胆大起来,第一次跟短发女孩搭话:“您一直坐在这里,是喜欢这边的风景吗?”
短发女孩看了看她,说:“不是,只是因为这家咖啡厅是我开的。”
娇娇一瞬间脸红了,猛地鞠躬,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跑了。
刚好到了下班时间,娇娇匆匆和林姐道别,就离开了。
娇娇在A大学的是法学。
A大的法学很难考,娇娇还是坚持下来了,支撑她信念的是,十年前她父母被当地一个小开酒后驾驶给撞了,两人都没活下来,当场死亡,小开家里有点钱,如果不是当初法院的法律援助律师的帮助,她家甚至一点赔款也拿不到,小开也只是进去了几年,现在早就出来了。
人命在钱面前就是这么的不值钱。
娇娇喜欢钱,钱很有用,钱能让奶奶去一个更好的医院,得到更好的照顾;钱能让她专心学习,如果当初她不用半工半读的话,她现在会在Q大;钱能让爸爸妈妈不用在冬天的凌晨拉菜出去卖,让他们活下来。
娇娇真的很心动。
可她还没决定好答不答应校草的追求,校草的妈妈就找上门来了,在她兼职的时候。
那位常坐在窗边的短发女孩兼这家咖啡厅的幕后老板今天没有来,换成了一位气质极佳的女性,不施粉黛,脸上的细纹是自然老去的痕迹。
她把咖啡端过去的时候,女人叫住了她。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一个很坚强,很优秀的女孩。”女人对她说。
娇娇嗫嚅了下,礼貌回应:“谢谢您。”
女人说:“只是我不懂,你确定要选我儿子吗?”
娇娇低头,手摩挲衣角。
“我没有分开你们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
校草说,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他会给她很好的生活,她可以毕业以后不去工作,继续读研读博。
校草说,他喜欢她穿那套白色的蕾丝连衣裙,披着头发的样子。
娇月说:“我不知道。”
“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女孩,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内心,到底是想做一朵不经风雨的花,还是坚韧的乔木。”
女人说完就走了。
女人没有像老套的故事桥段一样拆开她和校草。
下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