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珩啧了一声，不甘心地放手了。
“司会长怎么有空来铭恩？”顾宇珩薄薄的眼皮掀起，懒懒地看司燃辰。
司燃辰看了眼娇月，说：“路过，看到你在骚扰女同学。”
顾宇珩：“？”
顾宇珩：“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正义感？”
娇月没说话，看男人互扯领带还是挺有意思的，当然内容与她无关就更好了。
司燃辰：“学生会保护每一个学生。”
顾宇珩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不就和锦城法律保护每一个人一样扯吗？跟你大哥学了不少东西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司燃辰没回话，只是看着顾宇珩，面上是明显的防备。
顾宇珩看娇月，又看司燃辰，摇摇头，说：“啧，小学妹怎么这么多护花使者啊。”
司燃辰：“......”第一次听别人把娇月称为花，心情倒是有些微妙。让他想起那天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
他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领带。
顾宇珩嘟囔：“我走就是了，学妹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就走。”说完委屈巴巴地看着娇月。
娇月有些惊讶，内心问系统：“我什么时候拉黑他的？”
系统：“没有吧，您只是不怎么看消息而已。”
娇月：“......”
那是谁帮她拉黑的？学院发的手机有监控软件她不爱看，基本上只看尹薇薇拿她妈妈的微信给她发的消息，小女孩的眼里什么都是美的，什么都想拍出来给娇月分享：钴蓝色的蝴蝶，孔雀羽毛般碧丽的蜥蜴，宛若泡沫的大瓣花朵......
倒是不知道谁做了好人好事帮她把顾宇珩拉黑了。
旁边的司燃辰眼神有些躲闪，被娇月敏锐地捕捉到了。
也是，有这样能力又刚好认识她的，没几个。东方既明又是一天只要她回复一次消息就能满足的人，剩下的不就只有......
娇月对顾宇珩点头算作承诺，然后顾宇珩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走之前还对娇月说：“学妹你别信他，司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对于顾宇珩的评价，司燃辰不置可否，推了推眼镜，刚想向娇月告别，但娇月一句话就让他愣在原地。
娇月：“司学长好像手伸得太长了。”
此时这一层教学楼的人不剩多少了。就算还有人在也不敢离司燃辰太近，所以很安静。
空气中有一种纠缠不清的感觉在隐秘生长。
司燃辰轻舒了一口气，镇定道：“学妹，不知道你指的哪件事。”
娇月惊讶道：“难道还不止这件事？”
司燃辰：“......”
娇月抬手，扯住司燃辰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司燃辰忍不住屏住呼吸。
娇月玩味地笑了：“学长是很喜欢我掐你的力度吗？就这么念念不忘非要来招惹我？单纯喜欢挨打的话，多的是人能打你。”
司燃辰闭眼。
每天都要清除感情，让他向来精明冷漠的大脑变得混沌起来，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地顺着自己嫉妒的心在暗处偷窥，做出替女孩拉黑“骚扰者”的事来——或许他在第一眼就陷进了这个没有梦的夜晚，然后注定被困住。
司燃辰说不出辩解的话来。面对同类他能巧言令色，面对娇月他大部分时候只能沉默。
如果她对他能像对东方既明那般，有半分宽容就好了。
娇月放开司燃辰，说：“今晚我有约了，明晚再好好聊聊......我们两个的事。”
——
约娇月的是姚泽兰。
地点非常贴心地安排在铭恩的一家餐厅里，让她免于路途奔波。
一进包间，原本坐在妈妈身边的女孩就噔噔噔地跑过来抱着娇月的腿。
两人也算是交流了一段时间的网友，再加上娇月救了她，所以尹薇薇很喜欢娇月。
娇月摸了摸女孩的头，带着她一起坐下，才跟姚泽兰打招呼：“姚老师晚好。”
姚泽兰看起来三十岁出头，不施粉黛，打扮也不是很张扬，穿着驼色的连衣裙，温柔而得体。
姚泽兰不好意思地看着娇月，说：“薇薇她念着你几天了。”
娇月摸摸女孩后颈，发现她破坏的那个小东西没了，倒是有些意外。
姚泽兰问过娇月的喜好，已经提前点好菜了，不多时菜就上全了。
姚泽兰又说：“薇薇这孩子自从那天被吓了之后，好像病情好了很多。”
在娇月看来尹薇薇除了话少了点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于是问道：“薇薇生了什么病？”
姚泽兰苦笑：“自闭症，上城区都知道......那天就是佣人没看好她被她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