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这里人多嘴杂，王爷要是方便，以后召小女子去王府即可。正好有些布料的花样子想请夫人也帮忙参详。”
楚云点头：“那好，我跟玲珑说一声。”
说话工夫，楚云抬脚离开了织造坊。
他刚上了马车，就看到东方雪和董掌柜还在门口站着，连忙挥了挥手这才放下帘子。
直到马车拐弯没了踪影，看到东方雪还保持着挥手模样，董掌柜笑道：“家主，人都走了，放下来吧。”
东方雪尴尬片刻，脸颊飞红：“知道了，这么多年了，董叔您始终不忘取笑我，还让不让小女子见人了。”
“所以啊，以后少在这里见，多去去王府就好喽。”
董掌柜笑着摇头也同样离开。
楚云回王府歇了一个中午，瞅着苏玲珑不在，才得知上街去了，于是就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坐了不少等待递状子的人，楚云信步而来，略迟疑片刻，不过还是找了个人问道：“不知今天是哪位大人主审，下午是不是排满了？”
“年轻人，你是不是也是找吴大人的？”
“对，听说他是大理寺最大的官。”
见楚云是个年轻的小白脸，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以为他也是想找个好官审案，好心建议道：“那你得问问门房排上你的状子没有，下午确实是吴大人主审，据说人还不少。”
楚云道过谢，径直从旁边出示腰牌进了衙门。
“过来了？”听到门推开的声音，白俊卿抬头看了眼来人，接着又低下头翻卷宗。
白俊卿听楚云坐下后，风轻云淡道：“就是你不来找我，晚上我也得找你，有个案子牵扯到你了，跑不了。”
楚云好奇地接过来一张状子：“我看看......这不是马上风那个案子吗，还没有结啊。哈哈，吴光明的落款，看来这个货色是没有办法，从这里找我茬啊，真是没想到。”
“嗯，你说的没错，就因为你去过怡红楼。”
白俊卿笑了起来，不住地摇头，“说起来你也算遭了无妄之灾，吴大人打算把想干人等一同询问，这是摆明了要找你麻烦。”
“既然通知到这边，想必他也是通过你口来告诉我。是不是让我轻举妄动？还是有其他打算。不瞒你说，这一步棋怕是王石安早有打算，而吴光明顺势而为，这两人怕是在警告我吧。”
听楚云这么说，白俊卿放松不少，特别是说道警告这个词，让他也不禁点头：“正是，原本就是小事，有没有必要牵连甚广，关键在于你。”
“好啊，想不到我也有说话做主的一天。”
楚云站了起来，“你下午也不审，咱们回家跟老爷子请教请教。”
“好。”
大理寺离楚王府也不过是隔了几条胡同，两人也就这么步行回去，楚云一直在思索：“你说，拿一个毫无实证的东西跟我交换，王石安到底想做什么？”
白俊卿笑道：“你真是人在此山中，须知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让你全力应付，然后好在其他方面插手。”
“那他就是为了恶心恶心我呗。”
“正是，要不然卷宗怎么会到了我手里。按说他经手的案子应该不会到我手里，现在如此推脱，要说心里没鬼谁相信。”
“那不妨听听我岳父的意思吧，毕竟和大理寺折腾起来可不好应付，这方面他老人家有经验。”
听楚云这么说，白俊卿点头：“是啊，要说你应该把怡红楼的案子转到我这边多方便。这下好了，京兆府那边也不放，你反而束手束脚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也不知是福是祸。”
对于官员们来说，最让他们放心查案的地方还是大理寺。可惜大理寺人少陈年积案较多，不得已才会转去刑部。
那些平民百姓自然都是直接找京兆府，也是出于更快出结果的原因。
“那位公子哥的家人你记得不，就是兵部齐主事的大儿子，他们家现在就剩下一个小儿子了，至少目前看养老没问题。”
眼看着王府就要到了，恰好白俊卿说到这一点：“你的意思是，兵部为了他也会拼着让大理寺给一个交代，大约是这个意思吧？”
提到兵部的这位主事，白俊卿面露不屑：“库部主事官在任多年，估计贪了不少，不然他儿子哪有闲钱去流连青楼，估计是想在往上走走。”
“再往上可就是侍郎了。”楚云猛然一怔，这才想起了哪里不对劲。
左右侍郎可是兼领京城戍卫任务，虽不同领兵之将，可是调兵的另一半虎符分别在他们手中。
见楚云似乎已经想到这里面的真相，白俊卿还不忘解释：“虽说没了一个儿子，可是并不妨碍这位齐大人再向上一步的决心......”
对寻常百姓来说，兵部是一个实权最大的地方，可以一言而决征战的地方，又可以调兵遣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