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听完就更郁闷了。
看门的扬了扬脖子，啧啧了两声：“行啦，你们好歹属于庶务的，不想干了就能走，哪像我们这些跟着的家奴......”
“老哥，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跟你说，王家估计也要不行了。”
“那老哥有没有听说家里要卖产业的？”
看门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而且这事吧，也不可能让我知道啊。”
“那......你就没听点风声，比如这些掌柜的？”
看门的上下打量了小伙计一眼：“喂，你这属于刺探了啊，可不敢再问了，不然被管事门的知道了以为你有啥想法呢。”
好在小伙计并没有在问，很快清风酒肆的掌柜就出来了。
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子，一身绸缎，脸色白皙，胖胖的圆脸上都挤着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听看门的说了一下，掌柜的看向伙计。
伙计行了礼。
“说起来，我好久没去了，是有人要盘下清风？”
“是，掌柜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最近生意好吗？”
伙计特无语。
他记得上次见掌柜的还是去年，每次盘账交账都是账房先生，掌柜的对于清风酒肆真是一点都不关心。
“他们想跟您谈谈，所以叫小的过来请您过去。”
掌柜的皱眉，显然是他比较忙，真不想因为买卖酒肆专门跑一趟。
伙计忙道：“掌柜的您还是过去吧，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富贵人，要不然账房先生也不会派我过来。他担心惹火客人，所以......”
在一旁看门的嘴角抽抽。
他算知道了，这个伙计真是什么也不懂。
王家这些掌柜的平时都是摆设，因为所有账都要交上去，而不是留在王家。
所以对于许多生意，真的是没人在乎，反正钱也不是王家家主的，不是给王石安那个白眼狼就是给尊上的。
看看掌柜的，再看看小伙计，看门的叹了一口气：都是别人家的生意，不瞎操那份心。
听伙计一直说相请，中年人不耐烦：“让账房先生自己看的卖吧。”
伙计这一下是真傻了眼，不是，即便不是自家的产业，这说卖就卖的架势显然就没当回事。
“掌柜的，酒肆去年就没亏钱啊。”
见伙计似乎还要挽救让他去，掌柜愈发的烦了：“那也没挣钱，还每年让人惦记。”
他就说早点把这些没用的产业该处理就处理，一门心思把王家的基础织造弄好。可家主就不听，仍然心甘情愿当着傀儡。
说完，掌柜的就想回屋，伙计赶忙绕到前面挡住，苦着脸：“掌柜的别走啊，我们不能把产业就这么贱卖吧。”
“你们看的开价就行。”
伙计的赶紧上前拉住人。
掌柜的陡然变了脸色：“放开，你们卖了以后把银钱托人送到王家即刻。”
“不，不是那意思，就是想让您去给掌掌眼。”
掌柜的愣了下，再次看向了伙计。
这孩子已经来好几年了。
从心底上讲，他也不想卖掉，好歹也算是个正经产业。
伙计一脸苦笑：“您就回去看一眼吧，即使卖了，以后也不属于王家，就当是最后在待一待。”
看门的在旁边就傻了眼。
他从来没见过有伙计劝掌柜的到这种地步。
“怎么样，掌柜的？”
掌柜的皱起了眉头。
虽说王家现在正是急用钱的时候，他也知道卖一点是一点，可就卖那么一家酒肆，明显是杯水车薪。
看掌柜的表情似乎软了许多，小伙计祈求道：“掌柜的，就算是离开，回去看一看吧。”
掌柜的无奈下点了点头，踹了他一脚：“走吧，难为你小子说了这么多。”
既然已经说好，伙计在前引路。
掌柜的跟在后面问了起来：“问价的是什么人啊，听你的意思，好像很年轻？”
伙计想了想，这才回道：“好像跟桃夭姑娘认识，但又不是王家的人，看起来像是特别有身份。”
掌柜的一脸狐疑。
京城里有身份的年轻人就那么几位。
要买的肯定不是王家人，至于桃夭姑娘的情人，应该很多男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伙计自然不会分辨，他就是看重穿着，所以觉得有身份。
可是见到掌柜的脸色不愉，立刻想起账房先生偷偷跟他说的话：“掌柜的，那位好像是位王爷。”
掌柜的脸色变嘞。
“就是那个楚王，掌柜的说他好像是。”
一提到那个将王家釜底抽薪的楚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