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不敢相信地看着一群人拥挤，不可思议道：“桃夭的名气这么大了吗？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多人追捧。”
白俊卿虽不喜好这些风流雅事，可也是听闻不少：“你不去官衙当然不知，每日衙署里的官员为此还有一番计较。就是再不喜好，为了看一眼凑个热闹，就是去了不叫姑娘图个稀罕，桃夭可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才这么快......”
当然，他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着说着就好似看到什么，指给楚云看：“楚兄，看，那人是不是王咏？”
楚云顺着白俊卿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发现有个人遮遮掩掩，四处探头探脑观察，在引客伙计的带领下挤开人群进了楼。
“不是吧，他这种人去个青楼用得着这样吗？”白俊卿特别无语。
楚云当然不想跟王咏打照面，免得生出其他事端，于是走过去进入旁边那家酒肆。
与旁边的怡红楼想必，酒肆虽然也坐了不少人可是跟青楼还是没法比，零零散散的食客们坐着吃菜谈天，就连店小二对于新进来吃饭的人也是慢一拍。
白俊卿挥了挥手，这才让店小二注意到。
店小二将白巾往肩膀一搭，笑着过来：“两位要不要喝好去旁边逛楼子去？”
白俊卿摇了摇头：“我们就是来吃饭的。”
“都这个点了——”
看起来像是账房一样的人推开了小二，递过来食谱：“二位客人别听他浑说，打算吃点什么？”
“先看看有什么好菜。”
“成，两位慢看，我让人上茶。”
楚云看到账房在一边低声怒斥店小二，小二不满意回嘴：“说我呢，少爷不是让咱们尽快给怡红楼推荐人过去，我又没办错事。”
“行了，你少点嘴吧。”
这家酒肆与别家风格完全不同，隔壁的窗户打开，能清楚看到旁边怡红楼里莺歌燕舞，男女欢笑的场面，越靠着窗那边越看得清楚。
楚云听他们这话的意思，就和白俊卿猜出了这里大概是王家的产业。
能把产业做到一块，王家也是狡兔三窟。
楚云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吃饭，正巧来到这家酒肆，想多了解一些王家的情况。
他们刚点了几个菜，就看到有个人上了楼，来到账房跟前向周围扫了一眼。
这人年纪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是个年轻壮实的汉子，尽管身上穿得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可是通身那股劲倒是像舞刀弄枪的武人，他将账房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这边能不能想办法多凑点钱，家主这边需要扛一段时间，不然王家就完了......”
账房没好气地将账簿随意翻开两页：“再拿就没钱买肉买菜了，咱这里又比不上旁边，为什么不去旁边支点？”
汉子叹了口气：“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家主伸得过去手吗？”
“在人手下干，地位还不如一群婊子高。”账房看起来心里窝着火，低声骂了句，还不忿地拍了下桌子。
汉子赶紧劝了声，让他别那么生气。
“小二。”楚云打了个招呼。
店小二连忙跑了过来。
白俊卿随手翻出一角银子扔到桌上：“刚才听你说旁边的怡红楼，意思是在你这边吃饭喝酒，去了找姑娘能便宜些——”
“是啊，要不是你刚才说，我们哥俩也不会心动。”
“哎，客官，不是那么回事。”
店小二连忙解释，“是今晚有桃夭姑娘的表演，所以不少人图个近，吃饱喝足去怡红院看跳舞。”
账房先生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赶紧撵走了壮汉，亲自走过来嬉笑地弯腰。
“二位，定好菜了吗？”
白俊卿指了几道菜，然后将菜谱交还给账房先生。
“刚才我们正听小二哥介绍旁边的怡红楼。”楚云笑着对账房说道。
账房不安心在柜台后面收钱，店小二连话都说不明白，不管是不是王家的店面，总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将刚才没说全的小二撵到了一边，账房吩咐他去厨房叫菜，回过头来也是笑着说道：“您也别见怪，实在是离的太近了，那边觉得客人还不够多，想让我们推荐点过去，也能给分点银钱。说实话，我们这个酒肆也就是占了在他们旁边的便宜，就等于是相互帮帮忙......”
楚云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见楚云和白俊卿他们愿意听唠叨，账房先生来了劲，将旁边怡红院里面有名有姓，能拿出手的姑娘都介绍了一遍。
听了半天，楚云和白俊卿对视了一眼，他打断了账房的话：“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是常客吧，去了很多次。”
他问这话的时候，正巧店小二传完菜上来站在了一边。
还常客？
这个客人是眼瘸了吧，就账房那穷酸样，可是连青楼都没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