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来人都能被人收买背叛他这个一家之主，左尚书脑子里充满了恐惧：楚王爷是对的，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帮他们就等于是帮自己。
“若是，老夫说若是王石安要杀人灭口，你能不能护住老夫一家！老夫在这里厚脸皮要个承诺。”
尽管是在茶棚下面乘凉，可是抓住楚云的这只手犹如刚从冰窟出来，寒意森然。
楚云的面色终于缓了下来，拍了拍左尚书的肩膀：
“老大人，没事了，一切听我的，可好。”
“好。”
楚云又是安抚了几句，又叮嘱了一番不让左尚书声张这才离开。
本来家里出了内应和外人勾连是家主可以打杀的，轻易不会惊动衙门里的官差，可尚书府出现的又不一样。
涉及到大臣们结党营私，更是有王石安的手笔掺杂其中，事情严重已经远超朝臣们的承受能力。
翌日早朝，王石安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女帝抛出今年布匹织造皇商选定时，无论其他朝臣们如何议论，他非常冷静的出班禀告。
“往年都是按照旧例走的，这次本相建议也不例外。”
王石安边说边朝其他人扫了一眼，看向龙椅上的姜筠月，“请陛下尽快定夺，勿要为此浪费朝议时间。”
这么多人都看着，王石安心知夜长梦多，场面话也就没有再说。
他很清楚，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抢，毕竟他可是百官之首在朝堂上也是一手遮天，根本就无人敢捋他的胡须。
“臣附议......臣打听过，将士们对往年的寒衣非常满意，可见王家织造仍是天下第一，没有其他织造作坊能相比......”兵部尚书沈骁英赶紧站出来，朗声附和。
“臣打听得可不是这样，莫说将士们，就连臣自己——”
说到这里，左尚书扯着自己的衣袖，“沈大人那边的情况是否属实臣不知，可陛下不觉得奇怪吗？想必是朝臣们的罩衣都不太结实缘故，户部这边统计出废品达三成之多，这还是京官们离的近些。”
王石安脸色一沉：“左大人，莫要说那些废话，可能就是偶尔出现而已。”
既然已经站出来死扛，左尚书怒火一起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豁了出去：“王相爷此话可就有包庇之嫌了，别忘记承担织造的可是王家作坊，老夫不过是讲了一下事实就成了废话？陛下，臣愿以性命担保织造的废品问题，而且户部的账面都有银钱来往，这可做不了假。”
听左尚书提到银钱往来，王石安急了眼：“闭嘴！每次问你们户部拿钱都不爽快，倒是现在因为几件破衣服就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左大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王大人。”楚云站了出来。
王石安这才发觉，从早朝开始他就光想着皇商之事，竟忘记观察楚云有没有上朝。
“楚王爷，这不是你所管辖之事，还请不要干涉到其中，这种事说了你也不懂。”王石安连忙将话堵了回去。
楚云见王石安嘴皮利索地说了一通，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横行霸道，欺上瞒下，今日可真是难得一见。
“我是不懂，也从不知道王家作坊这么出息。”
楚云笑了笑，“可是刚才左大人已经说过了啊。废品浪费的是银子，户部难做啊，每年我这衣服换个几十件。若人人如此，户部可就空啦。”
这话一出，龙椅上姜筠月的脸色变了，就连朝臣们也是哗的一声议论起来，纷纷交头接耳估算起来消耗。
而刚才还赞成王石安的兵部沈尚书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楚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别的想法？”王石安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楚云。
好个搅事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跳出来。
太奇怪了，他家不是卖雪花盐吗？好端端的为何要搅合织造一事。
楚云笑笑：“比起定好谁家还不如找几家从中挑选，还能省下不少银子。想必这点丞相大人应该比我懂。”
王石安紧紧攥着拳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可依着旧例一直都没变过，朝上的大人们也都是如此——”
“臣建议定东方家。”
楚云也懒得再纠缠上去，转头向姜筠月高声道。
“东方家？”
刚从和王石安斗嘴皮中缓过来劲的左尚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么早会抛出来。
楚云朝左尚书拱了拱手，淡淡说道：“前次我见过东方雪给出的料样，就拿本王身上的官服来说，颜色、花样、缝针都不差，主要就是结识耐用。相比王家织造出品的这些官服，相信大人们早就心里有数，刚才左大人也谈到了这点。诸位，你们觉得会如何选择？”
“是啊——”
“楚王爷说得没错。”
“每年我都要换好几套，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