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楚云一行回到了京城,将宋清宇关进了天牢。
牢里的墙壁上滴答的水声,昏暗的油灯在潮湿空气中一摇一摆。一名瘦狱卒手里拉起长鞭,让人灌了口酒水,喷到皮鞭上顺手再度拉直。
另一名胖狱卒不慌不忙地将李清宇固定在了板凳上。
“叭叭!”
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皮鞭声音。
这种氛围让狱卒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尤其是睁着红血色眼睛看向白面公子,其他狱卒也是光着上半身哈哈大笑。
“怎么样?招了没有?”
楚云一进来就跟狱卒们打了个招呼。
狱卒们相互看了眼,齐齐向楚云行了礼后摇了摇头。
这次审讯王爷是付过钱的,让务必要吓唬到位,结果是他们办事不力。
小小的审讯室里,火炉里的木炭升腾起热气让人湿汗淋漓,空气中的血腥味一直在鼻间萦绕,四处飘散。
自从楚云将人带回京城就关到了天牢里面,今天晚上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的狱卒、牢头等人没有任何大意,就担心出事,还小心翼翼伺候地楚云和白俊卿。
上次狱卒全部身亡让整个天牢里的警戒级别上了一个台阶,无论是饭食还是探望包括人进人出,要经过好几道坎。
说句不夸张的话,楚云重新设计的进出规则,堪比皇宫内外的禁卫。
几轮询问下来,白俊卿这才冷着脸进来。
“大人,您看,这人就是不说。”
牢头苦着脸抱怨。
作为送人进来的楚云可不管,坐在那翘着二郎腿连个眼皮都不抬而白俊卿又不允许行刑,所以即使狱卒们如何恐吓,宋清宇咬紧牙关还是一句有用的都没说过。
如今审讯室外头还有几个长相凶恶的伺候,连着倒班就是要日夜敲打犯人。
只不过这么两天下来,班头熬不住了。
班头姓张,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此时对着楚云叹了口气:“楚王爷,这就是个贼骨头。”
楚云抬起头看了一眼,指了下旁边:“张班头别急,坐下说话。”
“嗳,多谢楚王。”
张班头坐下也只不过挨了小半个屁股,就是一个劲给在场的两位大人倒苦水。
负责恐吓的狱卒停了手,也在一旁插话表示无奈。
“王爷您是不知道哇,为什么叫这些货色是贱骨头呢,就是有事也别说憋在心里当宝使......”胖狱卒忍不住喷了一口酒水到地上。
牢头在那挥了挥手:“行了,不用你解释,扯那些没用的干嘛啊。不过这位宋家大少爷可真能耗。”
“真是,别看细皮嫩肉的,一天一夜没睡都还没打瞌睡。”
见众狱卒递过来的眼神,牢头叫苦不迭,心里恨死这帮兔崽子了。
想用刑跟楚云直说,他这个牢头可没那么大权力。
谈论中,楚云幽幽的眼神看向了白俊卿,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这些人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动刑就不说,消耗询问人的精力。
宋家大少爷深谙这些道理,所以宁愿说点没用的也不愿把楚云想知道的说出来。
“楚兄,你拿主意吧。”
白俊卿来此就是为了此事,见楚云似乎已经没了耐心,索性也抱着再去想那么多的态度。
楚云摇了摇头,打开折纸扇摇了摇:“不急,等见见他爹再说,毕竟宋家知道不是秘密,你说是不是啊,宋大少爷。”
说罢,楚云冷笑着盯着宋少爷。
宋少爷一听这话,也是抬起头,不小心撞见楚云的目光赶忙就避了开。
“宋大少爷,咱们也算是认识一场,我是真不想为难你。”
“王爷,小人都说了,我真是冤枉的。那两个人我是真不知道是谁,不信您就去查啊,问我也没用啊。”
白俊卿笑道:“果然不愧是宋少爷,狡辩功夫确实一流,咱们现在是拿你没办法,你最好小心一些。”
牢头一听白大人都放了狠话,心道咱能不能光说不练,赶紧几鞭子下去啥事都能解决何必把自己搞这么累。
又是一通不痛不痒的审讯,楚云离开了天牢。
……
一夜无话。
天边的太阳刚刚升起,就有人来到了王府拜见楚云。
没想到是跟在他们后面星夜兼程的宋伯伦,自然是想救自己儿子出牢。
这两天闭门不见宋伯伦,倒不是楚云不想搭理他,而是他想晾一晾这个老狐狸才行,不然哪那么容易得到想要的消息。
宋伯伦作为现任的宋家家主,必然参与过当年的登阳山一役所发生过任何事,这也是楚云把他儿子当饵的缘故。
看到满脸疲惫之色可是面上却是一脸焦急的宋伯伦,楚云倒是没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