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再次被带到审讯室。
“这应该不是你的吧。”芊芊将那本素描本摆在周琳的面前，她瞬间瞳孔放大，身子往后倾，左右抱住竖起的右手手肘，右手大拇指放在嘴里啃咬。
她从杨帆的住处拿到这个本子，看了本子上他留下的那句话后，已经认为是杨帆把自己的父亲给打死了，而本子里“她们”两个字一直让周琳很费解，这些天她想到的就是杨帆除了自己的父亲，很大可能是也杀死过其他女人，不然，不会用“她们”这两个字。
她没有想到自己喜爱上的竟然是一个杀人犯，她思绪还很混乱，但她确定她对杨帆的喜爱是炙热的，况且单凭这样一句话又能说明什么，所有都是她自己的胡乱揣测罢了。
“这……是！”周琳心想，虽然里边写了一段看似忏悔的话语，哦，不对，自己已经在看到之后就把上面写有字迹的那页给撕毁了，现在刑警拿这来说事，又能说明什么呢，她后悔没有将此本素描本当场销毁，没想到会被她们找出来。
“是吗？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里边都画了些什么呀？”芊芊当然是故意的。
周琳当时看到杨帆写下说要离开的内容后，立马将他和她爸死亡的事情关联起来了，已经无心翻阅其他页面了，也没有想到要对其进行销毁，只是带回家藏了起来而已，但她之前有看过杨帆在上面画过一幅维纳斯的素描，所以坚定地回答说：
“怎么？就这一个小小的本子，维纳斯啊什么的，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找到的什么有力的证据吧，可笑。”
“只有画了维纳斯吗？就没有别的？”
周琳在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承认其实那是杨帆的本子，因为如果她们让她说出每一幅画是什么的话，她立马就会露馅的。
“对不起，我从未想象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没等周琳回答，芊芊已经快速翻到至关重要的那个页面了，“如果这个本子是你的，那么这段话也是你写的咯？‘那些怨魂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天里，恐惧、自责、后悔一直让我无法安宁’，这里是不是指杀害你爸、范小惠和陈雪的事情？”
“什么范小惠、陈雪？”周琳对芊芊说出的这两个名字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芊芊将本子翻到前一页，严肃地按着本子推向周琳。
只见本子的这一页，用黑色水性笔画着一个陌生的女生——女生有着一双生动灵气的眼睛，第一眼就能将别人的视线吸住，相比之下，其他的感官便显得平庸无奇。
“这是谁？”周琳反问芊芊。
“不应该是你告诉我吗？”
“我不认识。”
“这不是你的本子吗？你怎么会不认识？”
“好了，我承认，我说了谎，这本子不是我的。”眼看谎言已经圆不过去了，周琳也只好一五一十向警方交代了。
“那是谁的？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本子的？”
“杨帆的，昨天得知我爸死后，我非常害怕，就想去找他，但怎样也联系不上，所以就去了他租住的地方，本子就在他的电脑桌上。”
“这个女生你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他说有妹妹或姐姐什么的，他跟我说他只有一个妈妈在老家。”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芊芊将陈雪的照片递给周琳。
“这……这是杨帆的妈妈啊，我在他手机上看过他们的照片，怎么了，杨帆的妈妈和这个女生跟我爸被害有什么关系？等一下，你是说……”周琳想起刚才芊芊跟她讲的范小惠和陈雪也被杀害了，顿时觉得背脊发凉，杨帆留下的话语，他妈妈被杀害，自己爸爸也在前晚他们报复后身亡，这些信息叠加在一起产生的只有一个结论——凶手是杨帆。虽然这几天，她都在揣测上面话语的意思，但从刑警口中得出确实有女人被害，其中一个还是杨帆妈妈，这下，更让周琳感到惊慌了。
“他妈妈是怎么死的？我没有听他说过，你们肯定搞错了。”周琳还是难以置信。
“这难道不是你和杨帆共同干下的事？杨帆因其母亲与人偷情的事而憎恨他母亲，而你，又因长期受你父亲的虐打，你和他共同谋划让对方帮忙解决对方的亲人，而范小惠，有可能是因为杨帆在与你交往期间同时和范小惠一起，你心生妒忌，并一同解决了。”芊芊大声咄咄逼人。
“你们休想将案件都扣在杨帆和我的头上，你们警察的伎俩我还不知道吗？为了快速破案，就随便找个替死鬼。很不幸，现在杨帆和我成了那个替死鬼。你们有证据吗？这算什么证据？”周琳嘶声力竭地为自己和杨帆辩护。
“哦，不，不是的，杀害我爸的绝对不是杨帆，我怎么之前记不起来呢？有伤疤的男人！绝对是他，那个手背上有伤疤的男人，我不久前见过他凶狠地殴打过我爸，然后每次我爸被他殴打完，就会找我发泄，肯定是他，你们别想含血喷人。”
“手背有伤疤的男人？样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