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看到只有一件围裙勉强遮挡裸体的许攸，张伟路眼睛都瞪出来了。
许攸立刻激动地说道：“是傅哥从那群猪头人手里救了我。”
张伟路再一次被傅如初的强大给震撼到了，现在的傅如初在他眼里特别像电视剧里见到的那些高手或大侠。
但空气中弥漫着屎一样的味道再次把他唤回现实，张伟路盯着顾叔手中的肉，说道：“餐厅里现在有三个客人正等待用餐，我是来取菜的。”
闻言，傅如初没怎么犹豫，就把锅里的红烧猪肉放到三个碗里，然后示意对方端过去。
张伟路看了他一眼，脑海中不自觉闪现过昨天的画面，他咽了咽口水问道：“傅小哥，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一起去？”
傅如初注意到他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恐惧，就想到昨天那只长着人脸瘤的猪头人咬掉了张伟路的五根手指。
没等他回答，许攸居然就自告奋勇地说：“张哥行动不便，我来帮你吧。”
“真的吗？太好了。”
张伟路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傅如初却皱了皱眉，问：“你不怕了吗？”
许攸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对方是在问自己。
怕吗？
他当然怕，但对于被傅如初三番五次救了的他来说，害怕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味逃避就能克服的。
给予他勇气的是傅如初，他想回馈这份勇气。
“放心吧，傅哥，只要我小心点就没事。”
许攸给了傅如初一个灿烂微笑，与他头上金黄的杀马特造型一样招摇。
傅如初盯着他和张伟路的背影，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五分钟后，厨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听声音是张伟路的。
傅如初随手拿起斧头走出了厨房，却发现餐厅的中央，张伟路跪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血污，精神像是受到刺激般大喊大叫。
而他身边躺着一个穿着围裙的尸体。
没有头地。
毫无疑问，那具尸体是许攸的。
傅如初看了看周围，除了满地的血迹外，张伟路所说的那三位“客人”此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走过去，对着还在发出惨叫的张伟路就是啪啪两巴掌。
疼痛让张伟路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当他看到傅如初时，他语无伦次地说道：“许，许攸……他，他把食物……端给其中一个猪头人时，那个猪头人突然把，把他的头给咬了，咬了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当时，张伟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里的菜放到客人桌上时，他就听见一个很古怪的声音。
嘎吱、嘎吱——
仿佛像是连带着骨头和肉一起咀嚼般的声响从身边传来，与此同时，一滴液体突然蹭到了脸上，张伟路下意识地抬手抹掉，却发现指尖上是血的痕迹，还带着新鲜的铁锈味。
张伟路转过头，就看到不到自己一米的距离的许攸，已经没有了头颅。
更诡异的是，没了头的身体竟然还维持着端盘的姿势。
而那桌的猪头人朝着他的方向看去，突然张开嘴巴，露出被血液染红的牙齿，而牙缝里还隐隐约约看到一颗眼珠。
之后的事，张伟路自己记不清了，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傅如初站在他面前，自己则跪坐在一片血迹之中。
“为什么变成会这样……我们根本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张伟路脸色惨白，似乎根本无法接受，“难道这一次杀人是随机的？”
“未必。”
傅如初打断了他的话，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从他昨晚消失后，他就已经失去了他的员工身份，你还记得今早老板说的话吗？”
闻言，张伟路想起了李家桥说过，因为许攸和李斐的消失，两人的工作就转移到了傅如初和小红身上。
“因为小红接替了许攸的工作，那许攸就不再是饭店的员工，他的存在就开始变得模糊暧昧，没有了这一身份的保护，在猪头人眼里就相当于行走的食物。”傅如初的话还在继续，“如果他不是为了帮你而被对方发现的话，他说不定就能借着这个漏洞继续苟下去。”
张伟路不可思议地听着他的话，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提醒许攸？”
“为什么要提醒？”
傅如初露出一个不理解的眼神，“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选择，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有什么问题？”
他当时问许攸“你不怕了吗？”的时候，对方所投递的眼神是坚定的，是带着信念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傅如初没有理由阻止许攸。
但作为普通人的张伟路，他却只能从傅如初的言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张伟路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