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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1 / 4)

拳头握得死紧,痉挛般颤抖。明明有太多情绪,又明显压抑在体内。

戦星流担忧,放软声音道:“栖真,哭出来,为他哭一次。”

栖真将脸转向床内。

她接受不了,又无能为力,但她可以选择不哭出来,她宁愿放任自己对此事麻木,放任对风宿恒愤恨,也不要哭出来。

因为她毫无道理地觉得,一旦她哭出来,他就真地死了!

戦星流不懂栖真的坚持,他不想看她拧巴,这些日子来他早已心力交瘁,于是轻声道:“宿恒今日巳时已葬入建章陵,你想祭拜,我带你去。我通知袁博他们来接你了,拜过后,便跟他们回去吧。回去忘了他,好好过日子……”

话音未落,床上人忽然惊跳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栖真急切地说着什么,可戦星流只从她一大堆沙哑模糊的话音里听清 “快找……聂……鸢……”几个字。

栖真见自己说了一大通,对方根本不明白,返身找纸笔,唰唰写道:带我找聂灵鸢,她有回生露,能起死回生!

她写完见戦星流看着不动,神色难以言喻,立刻回过神,戦星流不认识聂灵鸢,更不知回生露,忙又下笔:聂灵鸢在南城的玉茗山庄,快御剑带我回去!

戦星流站直了,不敢去看面前期盼的眼神,那是死灰复燃的眼神。

可现在他觉得事情更糟了,比刚才更糟糕。

他想了想才道:“我通知袁博了,他们会一起来的。我们现在走,说不定路上就错过了,你还是在这里等吧。”

能来就好,栖真点头,又在纸上极快写道:若无回生露,还有炼魂鼎,宿恒可以用炼魂鼎救人,我们也可以。

写完,她殷切地看着戦星流,像要争取他的认同。

戦星流捏了捏山根,硬压下一股涌上眼眶的热流,道:“你先休息,等人到了再说。”说着转身出去。

步履匆忙,像是落荒而逃。

袁博、聂灵鸢和颜心当晚就到了,虽然栖真房中烛火亮了整夜,他们都没敢直接去见。戦星流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见到袁博后,还是把他狠揍一顿,一路骂到天亮。后者羞愧难当。

太阳总会照常升起,栖真见到聂灵鸢时,后者已将所有的情绪和彻夜未眠的疲惫全数藏好。

他们意见一致,长痛不如短痛,聂灵鸢必须让自己做个落下铡刀的刽子手。

她道:“回生露只有一瓶,子鉴喝完了。”

栖真闻言跌落在床,啊了一声:“没有了吗?”

聂灵鸢根本没听清栖真在说什么,她和颜心面面相觑。她们都惊骇地发现,才两日未见,一个人变化怎会如此大?

脸削了,面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血丝,像一朵枯败的花。

颜心哭了:“主母,你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得把日子过下去啊。”

“好。”

她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点头,便欣喜起来。颜心赶忙将桌上纹丝未动早已冷却的饭菜撤下,又端上新的。

栖真在桌边落座,喝了粥。

粥能果腹,果腹即可。满桌菜色太闹心了,让人没有一点食欲。

喝完了,她在纸上写道:麒麟穴的名录带了吗?

得知栖真在乾都时,聂灵鸢便往后想了很多,生怕她一时半刻不会回玉茗山庄了,所以离开时随身带着名录。无论之后她去哪里,她都会跟着。麒麟穴是栖真的财物,而她是帮她看管财物的人,册子不能不带。

于是从怀中取出,递了过去。

栖真收下了,对颜心道:“我想见世子。”

戦星流今日在朝上被御史参了本,责他擅离送葬队伍,莫名其妙虐待禁军。凌潇帝命他在朝上说清原委,结果戦星流只是梗着脖子一言不发,让原本就不待见他的皇帝怒意更炽,但到底从这倔强模样里瞧出另一个人的影子,伤感地沉默半晌。最终高举轻放,罚他闭门思过。

是以栖真见到戦星流,已是午后三刻了。

两人相对而坐,眼里都有熬夜的红丝,栖真怕自己嗓子减分,说的他听不明白,提笔写道:回生露已用。

戦星流道:“是,我听说了。”

所以这条路行不通了。

栖真写:还有炼魂鼎。

昨日他就想说,但他不忍心,不忍心一天之内给她太多打击。

但现在不说不行了!

“行不通。”戦星流道:“宿恒修至极灭境,才使得动炼魂鼎。这几年他花了多少心血,受了多少罪?他将自己堪比为笼,一年年熬垮了,才将慕真找回来。这世间你到哪里去找一个极灭境上的宗师,肯如此牺牲自己,走一遭他走过的路?所以你别想了,行不通的!”

他连续两个“行不通”,都像砸到铁板上,栖真顾之惘闻,写道:如今中土,有多少极灭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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