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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1 / 3)

风宿恒觉得自己应该很懂栖真,可后面几日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根本不懂女人。

女人哭闹或冷战,那是生气;满目含情,笑语晏晏,那是高兴;那一个女人跟你笑语盈盈,可一转身什么都不要,那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跟她说知识,她听得津津有味;给她夹快肉,她说太饱,不吃了。

跟她道早安,她回得热情洋溢;邀她去散步,她说太累,不去了。

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她赶忙安慰,说怎么可能,陛下都吐血三升了,我还能不领情?

是的!

栖真一点没跟他板脸,可大大小小的软钉子没少给他喂。

风宿恒头痛地暗自琢磨,旁观的袁博却一语道破天机:“陛下,完了,主母心里憋着气呢。”

风宿恒大概真没辙了,难得在这方面与外人道:“有气可以跟我出啊。”

袁博很想哥们儿似地拍拍他肩,说句陛下你对女人没经验,但他没胆子,低头憋笑道:“能跟您出的那都不叫气。”

风宿恒见他很懂的样子,心想也是,毕竟家中八房妻室,便不耻下问:“那怎么办?”

袁博道:“对着我家那群,要么死皮赖脸地哄,要么破釜沉舟地……”

风宿恒:“什么?”

袁博大胆吐出一字,说完捂嘴,溜之大吉。

风宿恒脸都黑了。

如若可以,还要你教?

之后但凡风宿恒又有新提议,栖真都道,陛下不是只有两个月?直上驼暮山吧!别在路上节外生枝。

竟是说什么都不肯依。

风宿恒只好道:“也没多少路了,出北寒城,后面一路荒野,穿过冰原就是驼暮山,小半个月即到。”

栖真问了日子,心头一算,即使一路赶,到驼暮山也不止两个月了。

她怎么可能不想和心上人一起领略风光,一起享用美食,但一想到那折磨人的荆之誓言不到驼暮山便不能消,风宿恒随时可能再痛一次,她就心塞气闷,活像疼在她身上。

“走吧,还浪费什么时间。”她整日催得紧,到显出几分冷情来。

那日出北寒城前,马匹全数换过。

只有城中肥膘的驽马,蹄子打上防滑的皮圈,才走得了后面的冰原。

而除了他们原本的马车,袁博还在城中雇了四个伙计,另弄四辆马车同行。因为之后再无城镇,也无客栈,只能宿在车上。不备上拉拉杂杂一行车队,应付不了后面小半个月的行程。

栖真看见,笑嘻嘻对风宿恒道:“那么多车啊?不跟你挤一辆了。你打头阵,我待后面这辆跟着你怎么样?”

不待他回答,她转身去第二辆,撩开帷裳一瞅,没想到车里堆满大包小包,坐不下人。

又去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一辆瓜碗瓢盆全是炊具,一辆鸡鸭鱼肉绿菜果蔬,最后一辆,被褥枕头堆得满满当当。

栖真尬尬地回首车,风宿恒还在车边等她,一言不发撩了帷裳,颇有请君入瓮之意。

栖真只好上车,问:“堆那么多东西,车夫们睡哪儿?”

风宿恒随之跟上,挂紧门口挡风的厚捻子,将四个边角按实:“晚上挤一下可以对付。”

他原位坐好,看了栖真一眼,道:“真想换车,我让人撤一车东西放我这儿,匀一辆给你?”

栖真没法想象风宿恒和一堆包裹或一车被褥同车的模样,更遑论锅碗瓢盆和鸡鸭鱼肉,讪讪道:“不必了,还是我们一处吧。”

风宿恒道:“放心,晚上被褥一分,那辆空出来,自是给你单独一辆睡。”

栖真更尬了。

风宿恒照例点香泡茶,颇有闲心,悠悠道:“也不用心急,快到驼暮山了。”

言下之意,我即不受你待见,等驼暮山之行结束,你自然再不用见我。

他本是心下伤感才说这么一句,听在栖真耳里,却似带了微讽。

她想和他亲近,是因着心头火热的情意;想远离,也是因这不合时宜的情意。她困于心的围城多日,城外看似铜墙铁壁,城内早已哀鸿遍地。

栖真喝口他推来的茶,惆怅地找台阶下,“两月没见小包子,太想他了。”

一行人车行辘轳,驶出北寒城。

风宿恒照旧态度和煦地讲着各方见闻。

这两日将付春、燃伢、南蛮、大小陈等国的皇室来龙去脉讲过一遍,栖真问:“辛丰呢?陛下一直说要讲讲辛丰皇室的。”

她如今叫回他“陛下”的次数直线上升,整日里再没听她唤过一声宿恒。好似因为一个称呼,两人间日近的距离被硬生生拉开一道鸿沟。

风宿恒正靠着车略事休息,拨开加装的御寒木窗,往天空瞅了一眼。

马车顶上咯噔一声,像飞禽落在车顶,他从窗口伸手,从鹰腿上绑着的小管子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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