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时她未过总角之龄,按他们的说法也是属阴的。
到最后还是爹爹塞了管事好些银钱,她才没被半途丢下船去,却也只能缩在暗不见天日的底层船舱里。
也难怪娘亲哄她说家中有事,就不一道去了。
客船倒也接待女客,但寻常人家哪舍得特意花那个银钱,只为去扬州游玩一趟。
“家主,你可曾听闻货船‘有女同行,航行不利’一言?”谢云华偏头问道。
谢玉衡踱步到容时等人旁边,伸手将烤鱼翻了个面,道:“我只听过有鱼炙烤,不佐生姜会很腥。”
梅行云噗嗤一乐,险些给烤鱼加上他独家口水,还好谢竹青及时出手,将他头扭到一边去。
谢竹青递给妹妹一串刀鱼,温声道:“这个炙好了,你先拿着吃。且小心些,莫被鱼刺卡着了。”
谢玉衡接过烤鱼,将其举至迎风处,利用江风降温。
她看向谢云华,分析道:“谓之有女同行,不利航行。”
“说到底不过是为避免男女同船,增添一些风月笔墨,而凭空捏造之言。”
见谢云华面上还有几分不解,谢玉衡揉了揉鼻尖,这她也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啊......
略做思索,她道:“公鸡们会为争夺母鸡而打架,乃至头破血流。”
“公鸡为保自己的声誉和领地安危,所以捏造了母鸡坏的流言。”
“大抵就是这样的。”
谢玉衡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真是个会打比方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