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拉的板车,板车上放着折叠成摞的棉衣。
“多谢小哥。”谢如光对着少年龇牙一笑,打算继续往前去开道。
沿街有认识谢如光的掌柜,高声问道:“谢三丫头,你大姐这是哪接的大单啊?快过年了,锦绣坊真是好生意啊。”
“哪啊,这是我师父替江陵侯祈福,送给参军将士的。”谢如光回眸对那掌柜展颜一笑。
“这只是一部分呢,师父说了北边比荆州要冷许多。将士们多一件棉衣,可以和军中发下来的交替着穿。”
那掌柜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从一旁小摊上的商贩那,抢来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
“一尺棉布二十文文,壮年男子一身八尺布上下,单是布料钱就要一百六十文。”
“一斤棉花一百二十五文,且看那棉衣鼓鼓囊囊,便算个四斤棉花。也就是六百六十文。”
“再加上绣娘的手工钱,这不得八百多文一件的本。”
谢如光嘻嘻笑道:“也不全是呢,布是甄家出的。之后还有一万件送往并州呢。”
眼见着车队远了。
谢如光冲掌柜挥挥手,“不和叔侃了,我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寻令爱一起吃茶。”
说罢,蹦跳追着车队而去。
听着掌柜和那姑娘的对话,少年忽觉一阵昏厥之意。一万多件棉衣啊,这不得上万的银子往外扔。
“你没事吧,小兄弟。”掌柜及时扶住少年,避免其将摊位上的胭脂水粉撞倒。
少年摇了摇头,喉间苦涩。道了一句:“谢氏真乃大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