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瞧见谢明礼一副要死的表情,还以为谢玉衡咋了,真是吓死鸟了!
片刻后,小厮将温水送来,谢明礼修长的手指拧去帕子里的水,回身坐到床边替小家伙擦脸。
擦至眼角时,指间一顿。他家妹妹,真是个傻姑娘。
经历那等苛责之事,却依旧对世间凡人报以善意,怎么会有这般傻的孩子。
谢明礼深吸一口气,强行逼回眸中热意。下手更加轻柔,恐惊醒梦中人。
柳氏着急忙慌地快步进房内,看着床上的躺着人儿,心如刀割。
“这怎的回事?莫不是又有不长眼的腌臜东西。”
待谢明礼说明缘由,又道:“祖母替玉衡换身宽松些的衣裳吧。”说着,便转身出了谢玉衡的房间。
谢明礼背着一只手,走到屋檐下。俯视看去,尽是蔫头巴脑的兰花。
青衣男子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抚上长叶。
他未同祖母说玉衡的醉话,此乃小妹私事。未经其同意,不宜对他人广而言之。
“叽叽叽?”你咋了?
从进院便开始奇奇怪怪的,朱雀小小一团,站在谢明礼脚边,歪着鸟头瞅他。
谢明礼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只将其捧入手心,声线不稳,似自言自语:“小玉衡,是此间最良善的孩子。”
“叽叽叽!”那当然!
朱雀得意地挺挺胸脯,它选人的眼光杠杠的。
想着谢明礼听不懂,又来回点着鸟头,直到晕乎乎的跌倒在谢明礼掌心,两只黑豆鸟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