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淮凝带着她在无妄山慢悠悠地走着，途中不乏会遇到其他的弟子，看到傅愉时，脸上八卦之色掩都掩不住。
纵使傅愉再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和舟玉的关系，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和师淮凝解释。
师淮凝笑了笑，转而对她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她们二人来到一个种满了梨树的地方，像极了当初她和舟玉初见的那片梨花林，师淮凝带她穿过梨花林，来到一处简单却雅致的小院。
“这是舟玉的住处？”
“不错。”师淮凝指着院子后面的瀑布道，“这里，舟玉平日里最喜欢在此处修行。”
“无妄山有弟子统一修炼的地方，他从来不去修炼，每一次去那里都是憋着坏，要么去找大师兄和几个师弟去偷师尊练的丹药，要么去摘海师伯养了千年的养心果，摘得一个不留。”
“反正，他总不是为了正事。”
说到着，她脸上漾起笑意，傅愉也忍不住发笑，原来舟玉是这么一个人呀。
“他从前真的很不让人省心。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见我，那时候还没有我膝盖高，就烧了我坐骑的毛。”
“那是我守了好几年才得到的坐骑云羽兽，就这么被他把毛烧了，我当时特别生气，他还不知悔改，从小到大，不知道惹我多少次。”
傅愉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师尊陨落了，他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在离开以前，没有同我们说过一句话，整天把自己关在这里，设下禁制，任谁也打不开。”
“等到师叔强行破开结界时，他早就消失不见，我们从那时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师叔派了许多弟子下山寻找，却一无所获，他的气息，仿佛在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师淮凝眨了眨眼，眸光闪烁。
傅愉也不是滋味，她拍了拍师淮凝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
“他从前不开情窍，也曾有小姑娘向他示好，他总是像个呆子一般，用把人惹哭，后来人家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了。”
傅愉怔了怔，师淮凝话锋一转“而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我见过能够待在他身边的异性。”
傅愉听出几分感慨的意味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她和舟玉初见时，少年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后来的相处里，他所展现出来的也是沉稳冷静，更多的看不出师淮凝所描述的那样。
只是偶尔他所表现出来的自恋，狂妄，毒舌倒是和师淮凝所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她说不清心头的感受，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微微酥麻。
在师淮凝灼灼的目光中，傅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她能够理解师淮凝的感受，师淮凝今天说的这番话虽然是对她说的，倒不如说是对舟玉的心上人所说。
或许舟玉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不同，但也仅此而已。她比谁都清楚，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哪怕如今她已经把这里当做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可是她终归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淮凝师姐，我和舟玉相识不过数月，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作为朋友，我很荣幸能够交到他这样的朋友。”她话锋一转，“但是，仅仅是朋友而已。”
她笑了笑，圆润的双眼弯成月牙，带着亲近和温和“师姐不要误会了。”
师淮凝虽然有些失望，但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能够还一厢情愿地去撮合他们，她希望舟玉回到当初的状态，无忧无虑，能有一个人陪着他，那条路总归不是他一个人走。
可是，她这么想是自私的。
那日她藏在暗处，听到了师尊的话，她知晓舟玉未来要走的路有多么艰难，如果扯上一个人和他一起，对那个人终究是不公平的。
“怪我误听谣言，傅姑娘不要在意。”
“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她却是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不希望这样的误会愈演愈烈。
“对了，我带你去见见无妄山其他的同门吧。”
傅愉点头。
两人来到了弟子演武场。这里此时聚集了不少弟子。
“无妄山每年都有各族会送适龄子弟前来学艺，你见到的这些弟子，来自各个种族，你瞧瞧，说不定能看见你的同族呢。”
师淮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傅姑娘，我还没有问你，你来自哪族呢？”
“我是镜山巫族，你呢？”她先自报家门。
傅愉抿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总不能骗人家，她咬唇，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了？是不方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