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好了,今天跟工友们聚会,也许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不可能再以许家乙的身份去过曾经的许家乙那种生活方式了。
今天,让他们来,是帮他们解毒,也是做一个告别。
我和白婷婷招呼着工友们吃。
饭吃到一半时,工友们陆续离席去上卫生间。
我知道,毒开始解了。
而是解他们身上毒的良药,正是刚刚我给他们每一个人勺的汤。
这汤料是我让白婷婷帮我找的,汤料中只是加入一种看起来非常普通的草,所以当我们安排给杜老板加进汤里时,他并没有过多猜想和解读。
因为我们告诉他,我们家乡就喜欢加这种草进汤里,这是一种饮食习惯。
但是这种普通,而不起眼的草之所以能解他们的毒,也完全得益于我昨天晚上的临时抱佛脚。
这种大众眼中的无用草,却在识货人眼中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毒龙草。
这种草跟见仙草不一样,见仙草是反能作为毒药,正能作为解毒良药。
而这毒龙草,光听名字就知道,相当厉害。
别看它相貌平平,默默无闻,但却是解毒小能手。
这里在我昨天晚上,看到许立洲所写的日记本中他早年的经历,他所提到的一种解毒药草。
"这是在一个南方的小山村所发生的事,我认识了一个名字很有趣的姑娘,她叫金银花。
在这里,我不但认识了她,还重新认识了我祖辈口口相传的一种神奇的草。
这种草,就是我爸爸一直反复跟我提到过的毒龙草。”
他不但专门画了单独一张素描的画案,还配有一张用相机拍的照片。
在素描画后面还密密麻麻罗列了关于毒龙草的各方面作用。
当时,我将毒龙草的照片发给白婷婷后,让她明天用这草送过去,交代杜老板熬汤时务必下这种草。
和工友们聚会时,我为了尽早解除他们身上的毒,我就不动声色,主动给他们勺汤,现如今看他们一个一个上卫生间,排掉毒液,我也就放心了。
分别时,我告诉他们,我现在不在东市了,去了其他城市生活。
工友们说如果将来和女朋友结婚,一定要请他们过去,我说会的。
我一一和他们握手拥抱,作最后的告别。
回到白婷婷的车上,我告诉白婷婷,我妈并不是小山村那个大辫子姑娘。
白婷婷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把昨天晚上,在书房看许立洲的日记本的事告诉她。
"那你做为许家乙时,你从没见过你爸长怎么样吗?”白婷婷问。
我答"在我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爸爸这个名词,从来就只有我和我妈的照片放在家里。"
"那当年,许伯伯和大辫子姑娘,他们恋爱了吗?”
"根据我爸,哦,我也不确定我许家乙是不是许立洲的儿子。”我沉默了一会。
"你今天,不是和曾经的许家乙做个告别吗?你都跟你的工友们,你将不在这座城市了,就是不想再以曾经的身份出现。
现在,你就是许立洲的儿子,不管你是不是许立洲和大辫子姑娘金银花的爱情结晶,你现在的躯体已经是许家大少爷了,你就是许家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