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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答案(2 / 3)

她不信邪,总觉着虽然她爹被贬,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至少还是个官员。

哪里想得到竟然真成了人人厌弃的存在。

裴如昭微微敛了眼睫,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口气像是刀子般划过肺腑,疼得她怒火中烧却又不知从何发泄。

不多时,桑叶过来敲门,说贤王世子到。

裴如昭推开书房的门,面色云淡风轻,对侍女桑叶和竹叶道:“走吧,莫让客人久等。”

……

裴如昭到前厅时,陆璟之已经到了。

身上散了酒气,身形也端正许多,一身青绿的袍子,倒真人模人样地有几分才俊之姿。

裴如昭伏身盈礼,“见过贤王世子。”

在尚京城中,裴如昭并不像诸多女子那般只能在家宅后院中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像陆璟之这样整日只知玩乐的富家公子哥。

但有胆子玩的,多半都是仰仗着家族蒙阴,上有能够庇护的父兄,像陆璟之这样孑然一身却还如此放纵的,当真就这一个。

若非当年太.祖皇帝定了陆将军的爵位后特许旨意世袭“贤王”名号,陆璟之的处境怕是要更难捱一些。

陆璟之抬手做了要扶她的动作,手刚擦过袖口,裴如昭便已经依势起身。

退了半步,安安静静站在母亲身后。

她娘笑了两声,引着陆璟之入座,面上笑容真切。

陆璟之在洛州城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在她娘眼里,陆璟之大概还是十年前那个会带着她一起玩的小男孩儿。

原先裴家与贤王府是对门,两家大人交好,连带着孩子之间的关系也不错。

陆璟之长她四岁,裴如昭便唤一声陆陆哥哥,从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开始就追在陆璟之身后,像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可时光总是无情,十年一晃而过,曾经跟着陆璟之惹是生非的小魔头,现在也成了规规矩矩的官家儿女,言行举止挑不出半点错处,连面上的神情都像是拢着雾般让人捉摸不透。

陆璟之虽然在与裴母交谈,可余光却总忍不住从裴如昭身上扫过。

十年前会跟着他翻墙爬树的小丫头,现在也成了大家闺秀。

一举一动都是会被教养先生夸赞的典范。

明明动作循规蹈矩像是套子里的人,可眸光流转时泄出的灵动又实在惹人注目。

哪怕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间或执壶添茶,依旧能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中途茶壶里的水空了,裴如昭起身去换,身姿挺拔仪态万千,一身青蓝好似空谷幽兰,恍若遗世独立。

陆璟之心中有些许晃神,像是有什么想要从心中破土而出,可等裴如昭转身时,那双眼睛自他身上平淡掠过。

萌生的小小嫩芽又被重新按回土中。

他……不该贸然插手别人的命运。

因着裴如昭的娘,江慈,与陆璟之的母亲生前交好,是以对陆璟之也多有关心。

到现在,两人已经说了近一个时辰,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日头已经升得很高,再有两刻钟时间就该用午膳了。

裴如昭百无聊赖地想着,大概她娘想说的话,说到晚膳都不一定能说完。

但好在母亲与陆璟之所说的话都是在问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并不曾谈论到旁的方面,也让裴如昭起初微微悬着的心放下来。

现在她十五,还有半年及笄,陆璟之十九,还有两个多月加冠,论年龄算得上合适,论情谊,二人曾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合该凑一对。

但眼下看,她娘没这个意思。

这让裴如昭放下心来。

就在裴如昭刚刚松口气的时候,裴母忽然问道:“璟之,这些年你在洛州,可有心仪的女子?”

只听她娘继续说道:“若是有了打算,伯母与你伯父定然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陆璟之摇着折扇讨饶似的笑:“伯母,您可饶我一遭,璟之这才多大?还想多过几年独身的潇洒日子。”

于是这个话题被按下不提。

等到日上正中,要准备用午膳,江慈命仆从布菜,满眼心疼地看着陆璟之,“伯母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今日多吃些。”

在裴如昭幼时的记忆里,她娘总是与陆璟之的娘同进同出,二人义结金兰,比她爹和老贤王的关系都要更近一些。

那时候大人们还总拿他们二人打趣,只是时过境迁,无论是曾经荣极一时的状元郎还是风光鼎盛的贤王府,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

裴如昭正准备往饭厅移步,管家快步从外头进来,匆匆说道:“夫人,方才安都督府送来请帖,说三日后在都督府设宴,为夫人小姐接风洗尘。”

没想到,她爹还没跟同僚们来上一场接风宴,倒是她和她娘先一步要接下来自洛州城官夫人们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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