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斑白的发丝凌乱摇摆。
落魄！惶恐！
打开掌心，里面竟有殷红的鲜血。
眼神惊慌，气息不定……
活久见！
关宁大惊。
原来诸葛亮骂死王朗不是虚构，真的有人会因为骂战而急火攻心。
好一会。
裴寂的心绪才稳定下来。
纵横官场几十年，裴寂不曾如此失态。
今时今日，他竟被一个小娃娃逼得走上绝路，完全没有回还的余地！
“固守晋阳宫没有好下场，我若归降唐国公，又能得到什么呢？”
裴寂有气无力的说道。
自己年纪已经如此大。
李渊要打天下，肯定要找年富力强的壮年，自己不过是一把老骨头罢了。
裴寂内心的坚守已开始动摇。
关宁继续以言语撼动。
“裴公，若固守晋阳宫死战，结局唯有一死。”
“可若归降唐国公，等唐国公未来平定天下，裴公便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
“到那时候，就算不能在朝堂上立足，混个国公当当，安度晚年不是问题。”
这是一道单选题。
两个选项摆在裴寂面前。
与李渊对抗，晋阳宫宫破人亡。
李渊具有绝对的兵力优势，晋阳宫全无胜算，最多能多拉几个人下地狱。
选择归降，就是投资未来！
裴寂能混到这个位置。
能和隋炀帝的妃子关系匪浅。
甚至让尹张二妃服侍唐国公，不是没有原因。
审时度势，一直都是裴寂的长处！
“你……能代表唐国公的态度吗？”
裴寂彻底动摇。
只要唐国公允诺，他会义无反顾的打开宫门。
可是，他不信！
眼前的关宁太年轻，不像是唐国公的心腹。
如果他骗自己怎么办？
唐国公的狡猾，没有人比裴寂更清楚。
关宁给裴寂吃了一颗定心丸。
“裴公放心，家兄是李二公子心腹，而唐国公，速来看中李二公子。”
“我今日说的话，都是李二公子授意！”
“若有半句假话，人神共愤！”
裴寂愣了一下，惊魂稳定道：“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关宁翘起二郎腿。
闭目养神的等待着。
想吧。
任你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也翻不出小爷的手掌心！
晋阳宫外。
唐府大量精锐步兵里三层外三层，将晋阳宫围绕的水泄不通。
李世民身穿重甲，腰间悬剑，站在晋阳宫的正门前。
身形挺拔，目光尖锐！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剑柄。
因为担心关宁，手心满是虚汗。
“二哥，天快亮了，距离与父亲说好的攻城时间，仅仅剩下半个时辰……”
李元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世民身侧。
他已下决心。
时辰一到，不管李世民是否下令。
他都会不管关宁的死活，带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