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紧的眉，雨水蜿蜒流过眼前，气息在玻璃窗内侧聚成一片浑圆的哈气。
再激烈的反抗对上赵汉卿，都毫无作用。她认命，服软：“你是不是多少也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赵汉卿：“凉？”
慕丹予有点委屈：“嗯。”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像个犯人一样被他这样钳制着。
赵汉卿沉默着撤了冰包，抠冰块的声响传来，她要回头，又被钳住下巴。
转瞬，冰凉柔软的吻落在颈后，激得她一阵颤抖。十指收紧，指腹生生在玻璃上擦出清脆声响。
冰凉沿着伤一路铺开，碰到阻碍，就细细拨开，他倒是多出几分耐心。
玻璃映出的脸颊越来越红，微合的双眸和玻璃一样，氤氲着层层雾气。她咬住指关节，压抑着声音。
赵汉卿“好心”帮她扶住肩膀：“抖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慕丹予虎牙碾了碾唇角，眼底发热，“说好我先探索你，可你现在……”
赵汉卿的怨气似乎散了些，但嗓音哑得厉害：“自己嫌凉，现在反而要怪我？”
慕丹予喃喃：“借口比话还多……”
赵汉卿贴过来，紧紧禁锢住慕丹予。
手臂穿过她的手肘，捏住她下巴微微扬起，引导她看玻璃窗上映出的一片旖旎之色。
水路蜿蜒滑过眉眼，赵汉卿低头，冰凉的唇瓣贴近她耳尖，咬了口，刺痛感惊得她红了眼眶。
喘息声携来声声蛊、惑：“不要看别的男人，我真的会疯。”
-
《对你很热爱》片场。
化妆师凑近慕丹予，疑惑：“欸？慕老师，你这两只耳朵颜色怎么不太一样？”
慕丹予原地僵住，这剧情如此熟悉。
脸颊发烫，她硬着头皮解释：“昨晚……耳朵被蚊子咬好几个包，打了点遮瑕。”
不远处，赵汉卿椅着土墙半阖双眼，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
他这状态+她这情况，显然给化妆师提供了某种错误信息。
化妆师捂嘴笑：“这蚊子姓赵吧？”
大概怕慕丹予发脾气，她又赶忙补充：“那我给你左耳上补点粉底，调调色？”
赵汉卿看来，慕丹予立马收回视线。
“鱼宝保护协会”弹出条信息，You[桃子]：所以你们？做了？
慕丹予赶忙盖住屏幕，手机各种震动她都不敢看，直到化妆师帮她鬓角补点血迹走了，她才打开聊天群，开始爬楼。
You[桃子]：赵汉卿看上去确实很像那种，会狠狠惩罚女朋友的人哦。
You[桃子]：不是，人呢？？？怎么能说话说一半！
未应答。
未应答。
司婧：所以赵汉卿原来到底做过什么，会让沈骞坚定地认为他未来一定会伤害阿予？
司婧：这点值得深究。
You[桃子]：……司律你要不要调查下赵汉卿？
司婧：我要是不小心把他送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You[桃子]：那是不太好吗？那是太不好了！
慕丹予盯着手机屏幕，想起些事。
她吃菌子中du的那个暑假结束后，赵汉卿顶着一脸伤回的学校。
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言满天飞，说他在暑假里发疯打死了人，那家人闹到芈北集团总部，所以当时芈北的股票才接连跌停。
贴吧里甚至一度清清楚楚地贴着受害人的姓名，年龄和家庭地址。几十名学生家长联合闹到校长那，要求校长开除赵汉卿，怕他威胁到他们的孩子。
但最后，这些事都不了了之了。
只是在这之后，学校里所有人都躲赵汉卿远远的。
不过……她记得他表白的那支MV里提到了这件事，说的是他被人偷袭。
她不清楚沈骞那些话的依据是不是这个，但她倾向于相信赵汉卿。他情绪确实有问题，但发疯甚至失手杀、人……她觉得不至于。
远处容小枝叫慕丹予，提醒她准备开拍，她匆匆编辑信息。
一颗仙丹：没有。
You[桃子]：是没做，还是赵汉卿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颗仙丹：都没有。
You[桃子]：这都没做？！他？？这很难评……
司婧：嗯，有需要叫我。
慕丹予手机调静音，递给容小枝。
她远远看见沈骞站在片场边缘，笑着和她打招呼，她也回以微笑。
容小枝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予姐，你听说了吗？”
慕丹予整理衣服：“什么？”
容小枝瞥眼沈骞：“沈骞他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