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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2 / 2)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女人的手哀求:“阿姨阿姨,求您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面善的女人死死抓住她双手,笑意背着光。

那是慕丹予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诡异的笑。

这两个人是夫妻,是一伙的。

男人直接抓着她的辫子在地上拖着走,她大声呼救哭闹,想引起路过人的注意。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面包车里塞,阴森森地威胁:“再闹,老子他妈宰了你!”

回忆至此,按上暂停键。

故事有点长,慕丹予不想事无巨细地讲,只总结出一句:“其实我小时候,差一点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六月》讲的就是拐、卖……所以是有些剧情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赵汉卿勾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眼底微微泛红,写着心疼,“半夜打电话给我,是做噩梦了?”

慕丹予点点头。

似乎是不想气氛太沉闷,赵汉卿笑着打趣:“还以为你是为了躲我,故意跑到山区来拍戏。”

慕丹予连连摆手,却说不出谎:“不,不全是。”

最开始,她确实是想躲他,才想接这部戏。

但后来她仔细研读过剧本,和王显导演聊了很久,才知道这部电影存在的意义。

王显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发小叫孟雪,是个刑警,也是《六月》里盛夏的原型。

孟雪家里三代都是警察,爷爷和爸爸都是死在人、贩子手里。爸爸继承爷爷的警号,她毕业后,又继承了爸爸的警号。而她,最终也死在了人、贩子手里。

贩卖、人口案追查起来很棘手。几乎每个被拐走的孩子都会被人、贩子倒好几手,再卖掉。即便抓到人、贩子,也很难找回孩子。

而那些被卖到山区当媳妇的女孩,更悲惨。有些村子没有电话,不通车,她们想逃跑,几乎不可能。即便警察找到了她们,解救起来也非常困难。

孟雪追查的最后一起案子,被拐走的是她邻居的女儿。她就是死在了查这起案子的路上。

尸体是在无人区找到的,找到时,已经被野狼啃得几乎只剩骨头架子。

没人知道是谁杀的她,只有王显咬定她一定是死在了人、贩子手里。因为孟雪临死前打电话给他,特别高兴地跟他说,她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

而谁也没料到,被拐的女孩被找到时,也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尸两命。

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因为骨骼发育不成熟难产,永远留在了那个陌生的村子。

王显筹备这部电影,是想在电影里给两个女孩一个美好的结局。

他认为早在警察接手一起案子时,警察和受害人的命运就已经紧紧联系在一起。所以他给两个女孩分别取名叫六月和盛夏,因为六月就是盛夏。

王显还说,他会去采访一些警察,整理成纪录片放到电影结尾。希望这部电影上映后能让人对身边潜藏的危险引起足够的重视,警惕人、贩子。

当然,他也想给像孟雪这样,她爸爸,她爷爷这样的,全国千千万万的为寻回一个孩子,帮助一个家庭,奉献自己一生,甚至是生命的警察们,在时间的长河里刻上哪怕一刻的姓名。

慕丹予是被王显导演的这番话感动到,才真正决定接的这部戏。

而且在她看来,拍戏是对生活中做不成,做不了的事的一种弥补,让人生有了另一种可能。

她想体验一把抓人贩子的感觉。

只是她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她再看到类似情景,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

赵汉卿大手搭在她头顶揉了揉,轻笑:“你想抓人,反倒先被要抓的人吓到了?”

慕丹予眉心紧皱,眨巴眨巴眼睛:“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衰啊。”

人名警察怎么能怕罪、犯,万万不可以!不行不行,她得振作起来。

赵汉卿蹙紧眉晃了晃头,抽出支烟点燃:“别想太多,你最怕的那段剧情已经拍完,后面你一定可以从容面对。”

慕丹予坚定点头:“恩!”

再抬眼,才知天已然大亮。明明后半夜还下过小雪,此时只看蓝天,晴朗竟似春日。

聊起来,慕丹予才知道,赵汉卿并不是从天江来的。

他是刚好在隔壁市拍广告,才能那么快赶过来。

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记得你说你晚上有个活动,那你什么时候走?”

“撵我走?”赵汉卿咬着烟嘴笑,挺不正经地挑了下她下巴,“你有没有良心?”

慕丹予往后缩了缩:“我没这个意思……”

他这个人可真是……好好说话呢,老动什么手?

“我是明晚有活动。”赵汉卿慵懒地拖长语调,他活动几下头和肩膀,故意可怜兮兮地看她,“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女菩、萨可否收留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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