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舍得让她丢脸,成为别人的笑话,变卖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首饰,才给自己凑了几个廉价的首饰,给了自己一千两银票,首饰不精美,但胜在数量多,旁人要是不细看,发现不了什么不对。
谢冷玉如何能不心疼自己的母亲,只是她那时候只是一个弱女子。
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也不能出去。
所以,这些钱自己不会要,全部留给母亲和妹妹,她们虽然不缺用的钱,但是遇见急事,拿来应急也是好的。
母亲是个老好人,父亲每次出去寻花访柳回来,她虽然会伤心难过掉眼泪,但是只要父亲第二天给母亲说几句好话,她就又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会追究。
这钱还是留给妹妹比较稳妥,妹妹乖巧听话,虽然有些调皮,但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见夏桃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笑了笑,说:“傻丫头,你担心我做什么,我还有钱,身为姑娘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攒了点银子了,放心,我现在已经是首辅夫人了,谁能缺我钱花是不是?”
夏桃终于破涕而笑。
她骗人的。
她哪里有钱,穷的叮当响罢了。
不过,她有脑子啊,有脑子就够了,靠着上一世的记忆,相信很快就能大赚一笔了。
马车备好,停在霍府外。
不得不说,霍府虽然是首辅之家。但是规矩其实也没那么多,只要不涉及到那个婆母,她还是很包容的,就连媳妇自己一个人回娘家都不会过问。
谢冷玉坐在马车里,心思又飘远了。
有时候她也挺庆幸,周围的人都没有改变,她好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来判断好人恶人,以此来做出最利于自己举动。
城西最荒的地方,人少,土地贫瘠,十几年来都没有种过粮食,也没有人去盖房住。
未来三天内,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农学天才,竟然提出了要在城西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种粮食,改造房屋。
当时人们口口相传的时候,都以为这个人疯了。
后来,谢冷玉才知道,这其实不是农学天才。
只是一个勤奋的,有耐心,能坚持的人罢了。
他五年前就开始在那片土地上种树,一开始只能种草,草也养不活,他费了很多的力气,才让那里变得和别处无差别了起来。
谢冷玉想,不管是哪一天,自己看完妹妹和母亲之后,就去城西找那个人租下来那几片土地,在那开个酒楼,自己经营,然后再盖几个铺面,租出去,到时候不怕没银子傍身了。
上一世消息出来之后,没有人相信那里真地可以种粮食,该房屋。后来第一个人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真的。
那时候的城西的粮食和别的东西,都贵的都和城东没什么区别了。
……
看望完妹妹和母亲过后,谢冷玉有点舍不得家人,眼睛微红,看着母亲有点担心的眼神,和妹妹高兴中带点财迷的小眼神,她什么都没说。
父亲今天不在家,也算是一件好事,没有听到不想听的话语和唠叨。母亲是不会听,妹妹是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妹妹参与进来了。
她和自己不同,她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西。
城西虽然距离城东很远,但是路不算崎岖,马车跑得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而城东的商铺是出了名的多。
碰上个乞巧节,元宵节,城东指定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以,谢冷玉想,要是城西能够发展成为有许多商铺的地方,在这里的人都不会过苦日子的。
马车到了城西。
农学天才头上戴着一个宽大的草帽,正准备回自己家,看到了谢冷玉,有些惊讶。
这地方除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谢冷玉自然知道他的反应。
于是主动开口道:“公子不必惊讶,我知道公子所行之事是天大的好事,不图回报,可惜没人理解。”
男人并不理会谢冷玉的恭维,冷冷的打断了谢冷玉的话,他说:“你是来做什么的?不妨有话直说。”
与此同时,谢冷玉也同样开门见山:“我想要公子手中的城西这一带的部分地契!”
男人听闻谢冷玉口中的话,这才往上抬了抬草帽,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谢冷玉的脸。企图从谢冷玉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阴谋诡计来。
但是没有。
谢冷玉的眼神太干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只看到了纯净的眼眸和亮闪闪的希冀。
还有浓浓的希望……
这种眼神,让他忽然就想到了五年前刚来这里的自己。
“傻子才会来买城西的地,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城东在东边,让你家车夫调转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