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阳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戴着黑色的礼帽，静静凝望着金牛湖。
夜色深沉，湖水在夜幕下完全变成了深黑色，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大网。
接头男子步履匆匆赶来：“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海阳只让他喊自己老板。
他一路风尘仆仆，早已经是满头大汗。
“跟着目标的人都死了！”刘海阳的声音沙哑, 像是在夜风中站久了受了凉。
“什么？”接头男子猛地睁大眼睛，“暴露了？”
“你好好回忆一下，在对方面前有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
接头男子想了想说：“应该没有。这个人不是做情报工作的，不会察觉什么异常。”
“不要小看了他，能够跟咱们作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听说老乔功夫了得，善使双枪，二十米能打断香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铁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您外婆家一起玩大的，姓葛，现在在百货公司供职，他人发达了，知道您进了城，让我把您送去见他。”
刘海阳想了想说：“这样，你继续关注着那个人，不要让他起疑。我知道，你老东家的那些人一般不轻易动手，这杀了我两个人，说明今晚出现的一定是一条大鱼。”
两个日本间谍终究是个烫手的山芋，曹铁希望早点能够出手，自己也能少了累赘。
“明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在城里多少还有点资源，兴许能够帮到你。”
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透露那对日本间谍夫妇的真实身份，只说有两个重要的人物需要交给城里的组织。
曹铁微微一怔，旋即道：“好，如果有需要，我肯定开口。”
很快，香喷喷热腾腾的一碗鲜肉馄饨就端到了桌面上。
“哼，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
郑掌柜走后过了好半天，曹铁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
三分娇羞，四分挑逗，还有三分幽怨。
乔志坤霍然起身：“好，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带人去办。”
说真的，曹铁对此有些抵触。
已经到了深夜，这个时候不该有人来。
“可以交给我，我来执行！”乔志坤说，“也许你也被人盯上了。”
“嚓！”
曹铁躺在客房松软的大床上，却并没有睡着。
“我发誓，从未跟任何人讲过。这也是老葛特意叮嘱过我的，哦，除了那个接头的老者。”
这时，敲门声响起。
只是，曹铁怎么也没有想到老乔会先一步找到自己。
乔志坤打断了他的话：“昨晚跟你接头的人一离开茶馆就被人跟踪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是不是信不过我？”乔志坤说。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绕过一堵影壁，穿过宽阔的院落，曹铁推门，便进入一座青砖正房。
“……我们严正警告那些藏在山上的红匪。你们应认清形势，立刻投降，争取宽大处理。我们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
床上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中上之资，只是用薄被将自己的身子裹住，露出雪白的颈项和肩膀，连眼角都带着浓浓的春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您贵姓？”
一次性把鱼都抓光了，以后再想吃鱼了怎么办？
接头男子自知失言，取出手帕擦汗。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郑掌柜便提出告辞。
“你什么都不要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曹铁马上立正敬礼：“首长好！你就是老乔？”
乔志坤解释道：“老葛在山上已经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进来的是郑掌柜。
曹铁在外围停了下来，人群的夹缝中，他看见告示的最下方写着一个举报投诚电话：7265。
鼠目寸光，刘海阳骂了一句。
“刚让厨房做的，吃点吧！既然来城里了，总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乔志坤走到了门口，又扭头对曹铁说：“喝茶，你尝一口就知道滋味了！”
曹铁见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很对自己的脾气。
老葛已经通报了他即将借调到城里来的消息。
早饭没有在客栈吃，拎着包出了门，他就换了原来的衣服，城里人的衣服怎么穿都不舒服，像是身上长了虱子。
烟头火星明灭在夜里太过扎眼。
“请问，是曹兄弟吗？”
中年汉子放下茶杯，走到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