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王令朝当初的动机，也是方如今猜测的。
如果是为了通知石耀华行动已经成功了，大可不必非要去见面，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
所以，王令朝在紧急情况下，一定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才会去找石耀华。
综合王令朝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的因素，猜测他最有可能就是去找石耀华要一笔钱跑路。
方如今看向石耀华，说道：“你和王令朝是不是早就谈好了交易的价钱？然后又故意不兑现承诺？”
这时，石耀华看向方如今的眼神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惊讶了，但仍是带着些许的钦佩。
“不错！最初我们的计划就是让他将刺杀目标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来找我，并且跟我要钱。这也是给他施压。”
方如今眉头一挑：“那你不担心他将你供出来吗？”
石耀华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顾虑。可是我的上级说让我无需担心，他们有足够完备的应对措施。我想，王令朝出了临城站的大门之后，一定会有人跟着他，一旦发现其有异常，便会立即出手处置。”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石耀华对于特高课而言十分重要，他们是不会轻易地让其暴露的，必要的时候首选除掉王令朝。
说到此处，方如今也是恍然，说不定“秃鹰”当时也在新明饭店，自己光顾着按照泼皮的描述去抓石耀华了，怎么没想到日谍还有另外的人在呢。
石耀华虽然死心塌地为日本主子卖命，可他的主子却始终没有将其当作自己人，的确有些可悲。
一时间，方如今感到懊悔不已。
方如今见他满脸怒容，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巧合的是，该旅店和“鹞子”所住的湖边村饭店只隔着一条街，从旅店可以清楚地看到“鹞子”的房间。
石耀华再次摇头，他也猜出了女人怕才是方如今要找的重要目标，不过在从事谍报工作的过程中，除了葛培均的老婆邝燕茹之外，他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女性间谍。
“呃，给我点时间想想……”
万一在实施过程中露出了马脚，王令朝根本就走不出临城站，石耀华岂不是立即就会暴露？
“‘秃鹰’是男是女？”
方如今走上前说：“张组长，湖边村和对面街上的旅店还得再搜查和盘问一遍，也许还有收获。”
不管“鹞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都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令人惋惜不已。
若是在鼠刑之前，他也许很自信能够挺过各种酷刑，可是人就是这样，总有软肋。
“给谁打电话，内容又是什么？”
石耀华的数颗牙齿都被打掉了，随着鲜血吐出来，两耳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几乎要昏厥过去。
“还有……还有……”石耀华的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他好像有轻微的鼻炎。对，对，……一定是有鼻炎！”
方如今闻言精神一振，情报工作当中每发现一个又有的线索，都会令人精神振奋。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方如今听到这里禁勃然变色，他一把卡住石耀华脖子，声音变得狠厉之极，问道：“那天是几号？你确定是一壶春茶楼？”
方如今只是在诈一诈石耀华，却就让石耀华原形毕露。
“我记得电话号码是5614，这个电话是哪里的我并不清楚，也不敢去查。拨通电话之后，是一个男人接的，我跟他说的是‘老家来的二舅因为有急事要离开临城，马上要上船了，让他赶紧去一壶春买些茶叶给二舅送到码头去。’”
王韦忠知道一壶春对于方如今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伸手将方如今的胳膊轻轻拿开。
石耀华闻言惊得眼睛一瞪，官巷口杀得血流成河，他早就耳闻目睹过。
方如今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事发当天，旅店里的日本间谍接到了石耀华打去的电话，知悉了“鹞子”去了湖边村饭店，便跟了过去实施暗杀。
石耀华略一思索说：“有一次，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了暗语确定身份之后，让我去打个电话。”
方如今冷冷一笑：“看来石医生还是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到了这个地方，最好的选择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何的小聪明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方如今越发地感到诧异了，难道那个让王令朝输掉身家的女人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秃鹰’是不是你们谍报小组里的人？”
其实，方如今并不确定石耀华谁有所隐瞒，也许石耀华只是觉得听到的看到的某件事或者是某个现象并不重要，所以并没有交待。
简直就是功亏一篑，直接或间接造成的损失几乎无法估量。
“继续讲下去！”
在张鑫华发泄愤怒情绪的时候，王韦忠悄悄地凑到了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