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看了看对方，这个女人个子并不是很高，但是穿着有些时尚，脸蛋上比一般的女人少了几分妩媚，多出几分冷艳。
这样的穿着和气质，似乎不应该跟他们一起挤电车才对。
可是，她偏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
女人黑色美眸转向田野，唇角露出一个表示歉意却又十分妩媚的笑容，腮边梨涡隐现，脸上的冰霜也随着这个笑容瞬间消散。
在上海挤电车时，就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田野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这女人的不同寻常让他心生警惕。
正寻思着是不是提前下车，那女人却从他的身边挤了过去，到了电车的后半部分。
田野见状，索性站立在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电车一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女人下了车，比田野的目的地早两站地。
田野向窗外望去，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离他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两人迅速地出了咖啡馆，穿过一条小巷，钻进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田野侧目向后视镜看去，蒋婉面色如常，显得很是镇定。
她不能再被感情所左右。
“老吴，怎么办？”田野在想。
店员刚转身离开，一个俄罗斯女招待端着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微笑着用有些生硬的汉语打着招呼，提出要给田野加调制，却被田野给拒绝了。
田野随身带着一个皮箱，又是在火车站这里下车，肯定是要离开临城了。
不多时，咖啡端了上来，店员的脸上依旧带着职业的微笑。
就在田野思考的瞬间，开车的蒋婉已经打了一把方向盘，掉头开去。
这里距离火车站只有六七分钟的路程，最好是找个地方坐一坐。
“试一试。”
田野笑道：“先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
田野和吴锋剑均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和党务处调查处的特务们长期的斗争当中，红党地下党不断地总结，不断地进步，积累了大量的斗争经验，变得越来越强大。
她在脑海里反复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他长得一表人才，很有女人缘。
田野在上海的时候，也会经常去一些咖啡馆。
这片区域没有太多的警察，盘查也相对宽松了许多。
“前面警察太多了，咱们还是走小路吧。”蒋婉说。
街面上出现了大量的警察巡检，也是让他始料不及。
只是观察了一会儿，女人便果断地离开了，直觉告诉她，田野很警觉，再继续跟下去，很容易被人发现。
店员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逝，道：“那好，请您稍等，咖啡稍后就给您端上来。”
反倒是那些没有女招待的咖啡馆，才是红党地下党经常出没的地方，特务们去抓捕，一抓一个准。
“街面上的警察盘查突然多了起来，火车站也是如此，火车不能再坐了，给你找了一辆车，就停在咖啡馆后面的街道上，我这就带你出城。”
“好，我听你安排。”对于吴锋剑，田野是完全信任的。
田野低头品着咖啡，终于明白为什么吴锋剑告诉他要歇脚可以到这里来了。
田野很是很诧异，刚才大街上还平静的很，这么快形势就发生变化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死了，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冰冷的黑土地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跟他长得想象而已。
田野也是点头同蒋婉打招呼。
这份感情还得继续深埋在心底，直到将来有一天，她将带着这份思念和回忆离开这个世界。
“能行吗？”吴锋剑心有疑虑。
这次田野的临城之行，虽然没有找到失联的情报员“秦俑”，但却完成了另一项秘密任务，只是这项任务田野不曾向吴锋剑透露过。
女人默默地告诉自己——
不同的女招待，收费也不同，甚至有时候还要举办“咖啡皇后”选举，给一座城市里各大咖啡馆的漂亮女招待们排名次，排名越是靠前，收费就越高。
今天蒋婉这个司机，是被他临时抓公差抓来的。
不管是小资阶级，还是进步青年，亦或是那些在政府上班的官员，只要有钱都喜欢到这里来打发时间。
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田野想。
女人走后半个小时，田野鬼使神差地发现化了装的吴锋剑走进了咖啡馆。
“没有。”田野说。
今天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女人在心里想。
他必须要对田野的安全负责，便毫不犹豫地动用了其中的一条。
看他悠闲的模样，登车的时间应该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