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辰墨书院>武侠修真>几许伤春春复暮> 第1章 父母离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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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父母离异(1 / 2)

从来没有一个假期对筱荞来说是如此的煎熬,即使是那个让她累得病倒高烧不退的那个暑假,筱荞也没觉得有这么焦灼过。身体的疲累与那种分分钟如在热锅中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身体疲累会让你夜晚倒头就睡,而这种分分秒秒的焦虑,却让人食不下咽、夜不成眠。

筱荞从学校回家后,第一件让她惴惴不安的事是,她看到了父母都在家,但父亲看到她回来时,却没有如以往那般笑容满面地朝她走过来,摸摸她的头,看看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长高。父亲看到她时只露了个微笑,且还带着难言的苦涩。他默然地坐在角落的那把竹椅上,低着头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屋里暗沉沉的木板墙,衬着父亲的影子,让筱荞觉得屋子里充满了阴郁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不安地看了看另一边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刚刚吵架了,还是遇上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但记忆里,即使祖母去世时,父母也没有如此严肃过呀。

筱荞也不敢再往前去,她有些怯怯地又把刚才放在门口的行李挑起,她想着,先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到自己从前睡过的那间小屋里去吧。等哪天空了再整理。

等筱荞放好东西回来,母亲先开口对筱荞说了话,“荞荞,阿爸和阿妈今后要分开了,你跟着阿妈走吧。”那一瞬间,筱荞呆住了,她看着母亲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了。她从此要失去父亲了吗?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冲着坐在角落的父亲而去,她扑通一下就跪到了父亲跟前,扑在父亲的膝盖上,大声地哭了起来,“阿爸,阿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筱荞哀哀地质问着父亲。

父亲随着筱荞的哭声,也红了眼睛,他伸出手一边试图把筱荞拉起,一边对筱荞说:“阿爸不会不要你,阿爸哪会不要你呢,别哭别哭啊,乖,不哭。不是阿爸不要你,是你阿妈要走啊。”筱荞听了哭得越发伤心了。她知道,如果是阿妈要走,那她肯定是没有办法留在父亲身边了。因为她这时候想起来,阿妈过年的时候就说过的话,让她跟着她走。她一定早就已经想好了。而阿爸向来什么事都依着阿妈,阿妈决定的事,阿爸一向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筱荞只能伤心地嚎啕大哭着。以此来渲泄内心的恐慌还有委屈与不满。

第二天上午,母亲一头挑着一只箱子一头挑着缝纫机;让筱荞挑上另一只箱子和一只大大的行李袋,里面是筱荞的衣物。催促着筱荞跟着她离开了家。筱荞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木然地呆站在门口的父亲,他比从前更瘦了,而且胡子也没刮,看上去都没有从前那般英俊儒雅了。从村子里一路走出去,筱荞很伤心,却只能低低的抽泣,不敢大声哭。因为一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故意提高了嗓门在说着难听的话:“哪个婊子呀,这么不要脸,怎么不去死呢,还脸皮这么厚地走大路……”筱荞知道,那人一定是在骂她的母亲。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母亲可能真的有外遇了。

母亲拉着筱荞快步地出了村子,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没走出两里地,嫁在十里外另一个村的四姑妈就闻讯赶过来把母女俩截住了。姑妈一把抓过绑着箱子的麻绳,把母亲扯得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姑妈一边骂着母亲,一边继续拉扯着箱子上的绳子,母亲终于挑不住担子了,无奈地矮下身子,试图先把箱子放到地上去。而姑妈则趁机一脚踹上了母亲,把母亲踹倒在地,然后上手就拽住了母亲的头发,将母亲的头拎了起来,另一只手直接往母亲脸上甩了两个巴掌。而边上的筱荞,都被姑妈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与凶悍给惊着了。她看到母亲挨了巴掌才猛地醒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拉姑妈的手,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姑姑!姑姑!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呀!”喊到后面,筱荞哭出了声来。

听着筱荞的哭喊声,姑妈这才停了手。一边指着筱荞的母亲,气得话都说不成句,一边又想安慰一下边上大哭着的筱荞。姑妈终于没再继续骂了,只是看了看筱荞,掏出手帕来,给筱荞擦了擦眼泪,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摆了摆手,示意筱荞别哭。最终,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到了一边,袖手看着筱荞的母亲。

筱荞母亲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挑起箱子,示意筱荞跟上她,便低着头往前走去。筱荞往姑妈那边看了看,也挑上担子跟上了母亲的脚步。

走出了一段路后,筱荞再次回过头去看,姑妈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在看着她们。

母亲带着筱荞并没有去外婆家。而是到了离家大概三十多里地的一个镇子上。那个镇子筱荞从前曾经去过。那时她还在上小学。有一年暑假,母亲在那个镇子的一户人家家里长住,好像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就是从前离家再嫁的大伯母。母亲在那里教学徒,也收一些裁缝的活来做。而筱荞那个暑假就是母亲带去帮她打下手的。

这一次,母亲仍然带着筱荞借住在这位大伯母家。到了晚上,筱荞躺在床上装睡,听着堂屋里母亲与大伯母哭诉。母亲声泪俱下,伤心地痛哭着。边哭边诉说着心里的苦处。筱荞静静地听着,她渐渐地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与父亲离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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