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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话虽是这么说,但钟毓在看到干粮的那一瞬间后,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空落落的肚子。

她看着岑鸢将包袱里的干粮一分为二,然后把大的那块递给自己。道了声“谢谢”后便努力就着少得可怜的苦茶水将干粮费劲巴拉地咽了下去。

吃到一半,岑鸢看到钟毓的茶杯里已空了大半,便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都倒给她。

马车停了没多久便继续赶路了,两人坐在马车里不声不响地吃着干粮。耳边是车轱辘辗过地面发出的响声。

这样的响声伴着日出日落,在马车里二人的耳边响了好久。

久到钟毓一点儿也记不清已经过去了几日,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峮州。

她浑浑噩噩的靠在马车壁上,微闭着眼睛整个人随着马车摇摇晃晃。

“钟毓,”耳边忽然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吃饭了。”

钟毓试图回应,却发现自己嗓子里只能“嗬嗬”地发出哑声,她睁开眼睛看向岑鸢,然后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岑鸢看着她有气无力的动作,眼神忽然一顿。

“你哪里不舒服?”

钟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只是今早起来浑身发疼。方才倚着马车壁睡觉,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被岑鸢叫醒后便说不出话来了。

岑鸢看到钟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倾身凑近钟毓,然后就看到她那张红得十分不正常的脸。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伸出手贴上钟毓额头。

然而指尖却在触碰到皮肤那刻,被烫得一抖。

“你发烧了。”岑鸢皱起眉毛,看向钟毓的眼里满是担忧,“莫不是这几日风餐露宿感染了风寒?”

风寒?

钟毓闻言眼睛微眯,所以她到底还是染了风寒。

难道改变了杨公公嘱咐不给她二人吃喝的剧情,却仍难逃流放途中感染风寒发高烧而死的结局吗?

思及此,钟毓眉毛不舒服地拧起。

原著里钟毓是在出发第三日便染上风寒的,因她本就体弱多病,途中三日也未进任何水米。

冬日里的寒风顺着车帘小缝吹进来,没过半日便被病倒了。

又因杨公公嘱咐不给吃喝,所以岑鸢数次向两位官差求药都被拒绝了。

直到将要抵达峮州的前一日晚,也就是第九日……

钟毓混沌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她费力抬手扯住起身正想撩开帘的男人,努力发出声音:“今日是第几日了?”

“第七日。”

“走到哪儿了?”

“快到连山镇了,还有三日就能到峮州。”

今日是第七日,还有三日就到峮州……

钟毓脑袋不甚清楚地消化着这几个字。

自己是第七日染上风寒的,还有三日便能到峮州。

意识到风寒感染的时机和原著不一样时,钟毓心里忽然闪过一丝雀跃。

看来剧情是改了的。

不过这次有干粮吃有水喝却还是染病,怕就只是原主的这具身体不争气了。

想到这里,钟毓放开了扯住岑鸢袖子下摆的手。

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这次杨公公没有给这俩官差叮嘱什么,他要去找药就去吧。

说不定就能找来药呢。

就算找不来也没关系,原主坚持了六天才嗝屁,她怎么着也能坚持住最后三天。

直到钟毓失去意识彻底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碎碎念着——

她能坚持三天,一定能坚持三天。

……

岑鸢还没掀开马车帘,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地微微瑟缩了一下。

峮州靠近西北边境,这一路向西而行,风沙自然要比京都的大。

他不做停顿,掀开帘子对赶马车的官差二人说道:“两位大人,我夫人染了风寒现下发起了高烧。”

“能否请二位大人在前面的连山镇稍停几刻,我去镇里买些药。”

赶车的二位本就对日夜赶车这份苦差事不满,如今听闻能借机停车歇息,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再加上岑鸢还是前太傅……

世人皆知,先帝亲命的岑鸢太傅,是位才华横溢又正直清明的人,教导太子多年却无一桩仗势欺人之事发生,见过他的人都对他那克己守礼的品性赞叹不已。

今帝登基时,也是他力排众议助陛下废了旧制实行新制,如今朝廷官员的处事效率比前朝好了不知多少倍,大家都知道这是岑鸢的功劳。

朝中无人不赞他,无人不敬他。

而那件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给岑太傅的,如今被皇帝贬了流放峮州,朝中内外多的是唏嘘之声。

所以便是岑太傅如今叫不得太傅,看守的官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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