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8章(1 / 2)

霍夫曼在信中记录了日常。

面对热情她只用客套话回复。他不缺追求者,如果沦陷太快就是十足的草包。

现在她的绣工精进不少,已然能秀出一朵像样的葵花。

1944年5月。

她收到收到一张照片,海面风平浪静。霍夫曼想收到她的照片,而雪莉则揶揄他有收集女性朋友照片的癖好。

实际上,她去了照相馆却挑不出一张满意的。面对镜头她面部表情很僵硬,她不希望这呆傻的一面被霍夫曼发现。

当月下旬,克里斯特尔先生狡黠透露了他的消息。原来,他在法国并不逍遥。西线沿海地区士兵都松懈怠懒,他在巴黎抓军纪路上遭遇地下党的埋伏。

预感告诉她,霍夫曼出会现在玫瑰盛开的时节。

礼拜三上午,她去儿童寄宿营接邦妮。

勃兰登堡门两旁布满瓦砾,音乐厅门前聚集着乐队吹奏口风琴。市中心的树木被集中锯掉,只剩几棵悬铃木。行人路过时,阳光仍然能透过茂叶在人们脸上投下斑驳绿影。

这些树叶,绿得清新而秀逸,绿得明媚而鲜活。想起那个梦,雪莉心底陡然生出恐惧感,但此刻内心的恐惧早已被渴望代替。

她央求卡尔以红十字会的身份将其调进入医院。他劝雪莉离开德国前往瑞士,她拒绝了。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撇下家人一走了之。

*

直到正午他们才得以见面。她容易在一瞬间对事物感到乏味。

譬如现在。

那份喜悦消散的无影无踪。霍夫曼不再有吸引力,她使出浑身解数才唤醒一点热情。此刻她希望他们没有往来信件,甚至也能客观评价那位黑人小姐。

空气里飘着乙醇味,使人不由得对医药产生一种信任感。

雪莉的掌心贴着霍夫曼的额头。他生着病,神色之间带着几分脆弱。

“是小红帽吗?”看见她领口上别着枚卡通卡子,他柔声问。

“错了,是小女巫。”

由于高热的后遗症,霍夫曼觉得四周轻飘飘的。他的手因长时间吊水而肿胀,指肚绷得油光发亮。

雪莉把它放至掌心,一边消肿,一边聊天。

一别两年,她没了咄咄逼人的特质。她知道,等他痊愈就会立刻返回大西洋。她没有小心思,只想让阳光在生命中多停留一秒。

尽管院方早已下令,但仍有漏网之鱼,病房外的窗台上堆满了玫瑰。

“那些药,苦吗?”他问。

她那明亮的目光盯着他,像是陷入恬静的恍惚中,声音也轻柔许多:“不苦。”

*

路德维希小姐蛮横地将蓝玫瑰抱到房间。她明艳动人,身材丰腴。只要她出场,一切都显得暗淡。

“谢谢。”霍夫曼吻一下她的手。

“埃里希,你从不主动给我写信。”路德维希小姐在控诉他的冷漠。不一会儿,她兴致勃勃地讲述那场《论总体战》的演说,随后问起战场。

“战场上没什么新鲜事,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一股莫名奇妙的东西在雪莉血液里翻腾,她恨不得跳起来反驳。自他走后,北非的每场战斗,甚至连官方披露的伤亡情况她都烂熟于心。

比如“马雷特防线”从开始到结束敌我的排兵布阵。她还知道,非洲军团哪怕是成了战俘,在向苏伊士列队向码头行进的时候,也把头昂得高高的,哼着《我们今天向英格兰进军》的曲子。

路德维希小姐拉住霍夫曼,“把你的故事讲给青年团里的孩子,我回去让爸爸.....”

“谢谢,不麻烦你了。”他笑着抽回手。

“你总无精打采的!”

路得维希小姐觉得没面子,把火撒在勤务兵身上。

雪莉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迎上前解释:“相信您能理解做朋友的苦心,我都担心坏了。”

“我能感同身受。”雪莉笑着。

话音刚落她发觉不合适,起初还以为多心了。下一秒,便看见对方犀利的目光。

短短一句话,路德维希小姐联想到很多。她多次拜访霍夫曼夫妇,他们却对儿子受伤一事只字未提,今天这里竟然人有比她领先一步。

“能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路德维希小姐宣告主权。她的语调还算友好,却火药味十足。

“您讲。”

“德国女人和法国女人有什么区别?”

“瑰拉。”

霍夫曼打断谈话。

路德维希小姐不为所动,似乎存心难为雪莉。

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多年前落水被救的那刻起,便下定决心成为他的新娘。他们相识数年始终有层隔阂。聚会上看见她的身影,小埃里希总东躲西藏。可不管躲在哪儿,总能被精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