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信的小盒子被打开，十几封，不算多，里面的内容也不多，但秦曦月看着就是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祁长羽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这些信：“除了母亲最近的一封，其他我都给你读过一遍，只是你听不到。”
“等等，”秦曦月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这就叫上母亲了？”
“有什么不对吗？过年时候我就和父亲母亲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父亲说了，就等你答应了，你这不是已经答应了？”祁长羽在她的注视下摸了摸耳上坠着的红色流苏。
秦曦月一时也被他这话惊住了，她是没想过这人还有这一面。
“好好好，我答应了。”秦曦月躲开他的视线，继续看信。
嘶。
这南昭……
见秦曦月表情微变，祁长羽猜到她在想什么：“是觉得南昭不对劲？”
“是啊，北虞和南昭上一次打起来已经是多年以前了，这些年南昭也没什么战事。那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就算是天耀暗中授意，南昭也不至于节节败退。”
太古怪了。
秦曦月不禁想到祁长羽中蛊虫的那件事。
“南昭擅蛊术毒术，你觉得他们之后会不会从这个方面下手？”
“你们北虞皇帝不是傻子，父亲他们会做好这方面的准备的。”
秦曦月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为祁长羽的话放松：“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人总是会藏拙的，他们肯定有后手。”
回忆起之前在据点的种种，秦曦月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我虽不能插手两国战事，但是想知道战场上的消息还是容易了，现在情况很好，你不必太过担心，等你修养几日，我们再回北虞看看。”祁长羽贴心地将那些信一一放好，“你要不要先给母亲回个信？”
“回，当然回。我说，你帮我写，就说我在秘境里受了点小伤，不方便拿笔，是你的新儿子帮忙代笔的。”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祁长羽把秦曦月抱在怀里。
说实在，玉凛山四月的中午还好些，晚上是真的有些冷，祁长羽身上暖和，秦曦月也就任由他抱着。
但很明显，两人激动地睡不着。
外面只点了一根蜡烛，床幔遮挡下能照过来的光极其微弱，但两人离得极近，这一点光足以看清对方。
祁长羽长的是极好看的，就是不笑时显得整个人冷冰冰的。
秦曦月看着他发愣，想在十几年的记忆里找到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抱着自己的人。
按理说，对自己只见过一面的人她是记不久的，可偏偏祁长羽的容貌在他脑子里记了很久，多年后的第一面她只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了很久，她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喜欢祁长羽哪里。
祁长羽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又喜欢你什么。”
祁长羽低低地笑了起来：“想到了吗？”
“没有。”秦曦月认真地看着他，“我没有找到突出的哪个点，就好像喜欢你就是理所应当，只要时间到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这样说你会觉得不开心吗？”
“我不会。”祁长羽抱地更紧，“你这不就是在说我们是天注定吗，既然是天注定，我怎么会不开心。”
听他这样说，秦曦月心头微微一动，犹豫了很久的话就那么说了出来。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闻言，祁长羽身体一僵，然后带着秦曦月坐起来，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祁长羽垂眸，眼底的情绪秦曦月看不明白。
“我不想。”
秦曦月脸上的笑一顿，心还没来得及坠到冰窟里就被祁长羽稳稳托住。
“我心疼你。”
祁长羽眼底晦暗的情绪她这才看明白，是害怕和心疼，熟悉又陌生。
这样的情绪她在别人眼里见过很多次，有陌生人，也有熟悉的人。
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下，却比一颗心要重。
好半晌秦曦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做了很多梦，梦里有许多姑娘，样貌都与你有几分相似。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经历，但有着相同的性格。
她们的结局相似，在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凋谢，而梦里的我总是晚上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姑娘痛苦离开。
月月，秘境里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和她们一眼痛苦和害怕，对嘛？”
秦曦月说不出话，一滴泪无声无息落下，被祁长羽轻轻擦去。
“我也并非完人，还没来到玉凛山时候我在皇宫里听到对我最多的评价不是我又多优秀，而是我像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木偶